陆饮冰往她那边一倒，两条手臂圈住柳欣敏的脖子，轻轻地在她脖颈间吹了口气。娇声道：“妈……”

柳欣敏一抖，猛地把她的两只手甩开：“我手上要是拿了把菜刀，现在铁定照着你的脸砍过去了，有话说话，突然来这么一招，想干啥啊？”

陆饮冰：“…………”

柳欣敏：“说！”

陆饮冰：“……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想我爸了没有？”

“你这不是废话么？”柳欣敏道，“你想你对象没有？”

陆饮冰嘴硬道：“没有啊。”

“没有你一天看八百回手机。”柳欣敏啧了一声，“好一个没有，太没有了。”

陆饮冰恼羞成怒道：“不理你了，烦人。”

说完就蹬蹬蹬地要上楼。

柳欣敏在身后学她，口气都一模一样，更加矫揉造作些：“不理你了，烦人。”

陆饮冰这回是真成怒了，一会儿就上了楼，把房门给关上了，留下柳欣敏在客厅，柳欣敏望了眼楼上，一笑，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摸出来ipad，微信连线陆云章视频。

陆云章穿着一身深色睡衣，背靠在床上，朝她挥了挥手：“欣欣。”

柳欣敏再次抬眼看了一眼楼上，把平板拿着回房间：“别叫这么肉麻，我刚把你女儿打发走。”

“今天怎么这么晚？”

“你女儿话多，balabla个没完，我只能陪着说多说一会儿。”

“好的。”

“你不知道，你女儿是个大人了，她有个大计划……”柳欣敏的声音渐渐地被关在了门内。

陆饮冰回房，又进浴室洗了个澡，一直到脱完衣服淋上热水了，才想起来方才运动完她已经洗过一次澡了，不禁失笑，老了老了连记性都不好了。

说起来记性的问题，陆饮冰试着回忆了一下和她妈妈谈话的全部内容，每一个字都用力回想，然后坐在床上，用笔记本记下来柳欣敏的间接。

她把笔记本放进抽屉，从里面抽出了另一本东西，那是一本剧本，她每晚会抽出来一段时间背剧本，随着病情的好转，她原先对剧本的排斥和抵触感终于慢慢消失，重新燃起了兴趣。但是记忆力暂时没有长足的改进，一个月也就背下来几场台词的戏。

生物钟到达每晚睡觉的时间点准时催她入睡，陆饮冰合上剧本，张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躺进被窝里，手去够床头灯的开关，放在柜面上的许愿瓶的光闪了一下。

陆饮冰手一顿，手指环住了瓶口，把它拿了过来。玻璃瓶身被擦得干干净净，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五颜六色的星星。陆饮冰将瓶身倾斜，那些星星随之在里面翻滚，犹如一个个会跳舞的精灵。

夏以桐是让她数有多少个来着，是吧？

陆饮冰手指顷刻间移到了瓶口的塞子上，本来打算打开倒出来数，一想到现在躺在床上，万一倒进什么犄角旮旯不好找，或者滚到地上还得爬起来捡，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再加上瓶身太凉了，她捏着瓶口有丝带系着的地方，手指都不往别地儿放。

她把瓶身水平悬在自己眼前，用肉眼一颗一颗地去数：“一、二、三、四……十七、十八……”五颜六色的，又都长得一样，陆饮冰本来就困，盯的时间一长就受不了。果不其然，数到十八的时候的陆饮冰眼睛闭上了，握着许愿瓶的拇指和食指也渐渐松开，过了会儿，她如同诈尸般猛地睁开眼睛，看看四周，还有手上的瓶子，小心地放到柜子上，闭上眼安心地睡了。

“我不会再弄丢的。”她在灯光下喃喃地说了一句。

……

国内的舆论可谓是开始了大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