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毫无掩饰。
自己这边是一个准袖法师加上一个绿袖法师,对面一个还算不错的法学生和一个普通人,如此悬殊的对比,芙娜不觉得自己的威胁有什么不对的——没有对等的实力,谈什么等价交换?这不是幼稚么。
不过费林却没有半点害怕的表情,“真让我失望,连学姐这样的贵族生,也只会厚颜无耻的巧取豪夺么,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你可以回去了。”
“你这个狂妄的平民,我看你是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了。”护卫法师腾地从椅子站起,不用看小主人的脸色,他也知道自己可以出手了。
然后他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不知生死。
“你终于要露出你的底牌了么”面对急剧转变的局面,芙娜却并不显得慌乱,直盯住一脸无辜状的费林。
“你让我很讨厌,看你只是个小孩,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滚出去。”这次说话的,不再是费林,但傲纵横并没有露面。
“你就是他背后的那个人?你终于肯自己出面了,这才对嘛,我要找的是你,不是他。”
“啪!”极为清脆的一记耳光,诡异的抽在芙娜那张自负的脸上。“不会有下次警告了,你自己不走,我让你飞出去。”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芙娜再好的城府,也不过是一个早熟的少女,出身望族,又有法术天赋,自小就深受宠溺,家里怕她受委屈,甚至都不让她到帝都上学,她这辈子估计也没受过比这耳光更大的侮辱了,哪里还估得上分析形势。
这类问题,傲纵横以前就听过不少,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些人,觉得别人应该知道他是谁。又总有一些人,觉得别人知道他是谁的话,就不可能敢动他。
他几乎从不用嘴回答这类问题,这次也不例外。
芙娜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痛得几乎晕死过去。一股奇怪的力量,将她托起来,穿过自己打开的内宅大门,然后直接将她抛过了院墙,重重的摔在砾土地上。
还不等她爬起来,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作为你无礼的赔偿,这个小袖法师以后就归我了,小孩子要想当个大人,就得先学会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这句话差点没让芙娜再献出她的第一次——第一次被气到吐血。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贯冷傲的眼神竟已尽数变为冷厉怨毒,两片薄薄的红唇因无法克制的愤怒而微微颤动,她没说话,把所有的愤恨都凝聚在眼镜里,深深地看了费林宅所一眼,转头离开。
芙娜的宅院距费林家并不远,占地要比费林家至少大了一倍——这是贵族区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宅院。
芙娜确定升读乔奥学院的时候,这所宅院的主人还没离开学院,但在芙娜到学院前的两天,这宅院地契的主人名字,已经换成了芙娜·牴·佳纷多墨。在她入住之后,还对宅所的装饰和摆设做了很多改动,足足花了大半年,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从小到大,芙娜总是喜欢最大,最好的东西,无论做什么,总是要做第一。
这样的天之娇女,怎么可能忍受刚才那种屈辱。
所以当她回到宅院,第一件事就是一脚把给他开门的女仆踹倒在地上,然后又把通往内宅上的任何她能推得动东西,通通推落在地,任由碎片横飞,这里面还有两个她上个月从家中长辈处要来,平时极为喜欢的两座石膏雕像。
然而仅仅是这样又怎么足够?
她回到自己自己房间,又摔了一阵东西,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点,这才喊来自己的管家。
“你去写一封简信,用鸽使寄给我父亲,请他派出那李穆座师来。只要来几天就好了。”对着自己的老管家,芙娜总算收敛了一点
“主人,不需要写上理由吗?”管家跟侍奉佳纷多墨家族已久,自然知道那李穆法师是佳纷多墨家族聘请的法师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资深的蓝领法师。这样的人物,连芙娜他爸,佳纷多墨堺首也不会随意差遣,更从未借给自己宝贝女儿调用。所以明知小主人在气得发疯,他还是冒险多问了一句。
“你就说有一个来历不明的领法师要伤害我,说我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经管家这么一提醒,芙娜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略一思索便编了个理由。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编造的这个理由,竟然很快成了真实。
管家领命就走,然而转身走不到三步,他突然仆倒了。这情形,好像有点眼熟,对了,就像刚才那护卫袖法师一般。
似曾相识的闪回,让芙娜的神经瞬间绷到最紧,连忙呼唤着管家的名字。
“唉,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为何偏偏要作死?”又是那刚才的声音。
“你是谁?你在哪里?”芙娜神经反射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个领法师,怎么可以不知不觉的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甚至还跟到自己的房间里。
直到现在,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知道嘛,我本来是想让你成为费林的同盟的,勒卫玛要重新树立贵族的名号,需要一些盟友,我本觉得你可以观察一下。”傲纵横没打算给对方插嘴的机会,又继续道:“你想要快速提高元素亲和力的秘诀,这对我来说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完全可以成为我们交易的条件,但你太愚蠢了,居然打算用威胁来强夺。”
“没有对等的实力,谈什么等价交换?这不是幼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