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连护国神都无法说出这个人的身份?”这两天大脑已经听到过足够多让他惊讶的消息,但没有一个比得上这个更让他震惊。
“是的,圣座转述护国神的原话是“那个男人身上有一重模糊,我看不到他的过去,也看不到他的未来,我只能感受到他还在萨萨拉马城,也许还在王城里。”,大眉肯定的声音从传音咒文石中传来,听她的语气,她也没有完全从这个结果的震惊中平复过来。
传音咒文石是利用法咒刻在崔图姬原石制作的远距离通信辅助工具,可以让不懂法术的人在一定距离内直接对话,但是制作一对传音咒文石需要法师贯注大量的法力,而法力自然散逸极慢,最利于长期保存的崔图姬原石产量稀少,价格高自不待言,大多数时候光有钱根本弄不到,如果不是遇到这场危机,大脑也未必舍得拿出来用。
这当然是个令人失望的消息,但刚放下传音咒文石,大脑的脑袋居然有灵光闪过的感觉。
护国神说这人还在王城里,他明明有大把的机会走,但他仍然留了下来,那说明他还想完成他的目标。如果推定他的目标就是半神名录,而在王城里,只有……
大脑抓起桌面上的另一块传音咒文石,这块石头的另一头是大嘴和大眼——他们正带着无口者在王都的大部分人手,在王城令所待命。
“那个人还在王城里,他的目标应该是法管部的半神名录,带上人手,在附近埋伏,人都离远点”,大脑的语气坚决,不容质疑——反正毫无头绪,还不如豪赌这一把。
至于王室的那本半神名录,那里自有王室法术顾问看守,再加上护国神的庇佑,那人要是真来了,那才真是自投罗网。
大脑在这调兵遣将的同时,傲纵横刚好拿住一个向导。
第迩法郎也是够倒霉的。傲纵横本来的目标是一个负责大门夜岗的小队目高法卫,却被突然亮起的借法环打了岔。等到他回过头来,那高法卫早不知走到哪里去了。恰好这个时候请示完次长的第迩法郎从宫楼里出来,他那身与小法我卫们截然不同的服饰,自然马上被傲纵横盯上了。
傲纵横不确定在宫楼内要花多少时间,所以不能把宫楼外的法卫全放倒,以降低被发现的风险。反正他要走的的时候,这些法卫也不可能拦得住他。他将封禁第迩法郎的穴道,将其拖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可怜的第迩法郎空有一身法术,骤然间口手脚俱被禁,更被无形之力拖至阴暗角落处,心中的惊骇简直无以复加。
有人入侵?是什么人?明明那些法卫还好好的,没有发出任何的警号,还有这种禁制我的手段,这是什么法术?简直闻所未闻。不行,我要警告其它人,啊!怎么还说不了话。
傲纵横并没有给他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对你和法管部都没有坏处,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听明白了就点点头”。声音来自他的身后,然而他却无法转动身子来看看这人的相貌——面对法管部的法师,傲纵横也多了几分谨慎,如无必要,他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样子。
第迩法郎转不动身材,也没有点头,他虽然震惊于对方的手段,心里却是不服气的——他认为自己只是受制于偷袭。自己好歹是卫法署的舍长,虽然不敢说同级之内无对手,但武力署出身的人比起其它房署那心理优势是大大的。
傲纵横不知道也不关心对方心中所想,让你点头不点头,就是要搞对抗了吖,那就得让你知道什么叫抗拒从宽,坦白从严吧。啊不对,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个戒灵教的词还挺不错的,言简意赅。
第迩背身盘坐,看身后的人没再说话,正觉奇怪,是进一步威逼还是放弃,总得有句话啊,怎么就没了声息呢?忽然间,第迩觉得腰间靠近脊柱的位置,有点痒痒的感觉,这种麻痒的感觉极速增强,进而蔓延至全身。第迩痒得挤眉弄眼的,巴不得脱了衣服在地上打滚,偏偏手脚却是动弹不得,这种要命的麻痒,根本无法止息。
就在他差点尿出来的当口,那种麻痒感忽然消失了。
“还要再试一次么?”
第迩拼命摇头,法师毕竟是法师,炼法不炼体,修为再高,也没几个硬汉,更何况痒比大多数痛楚更难以忍耐。
“很好,我会让你恢复说话的能力,因为你需要用嘴巴回答我的问题,当然你也可去念法咒,不过我可以有很多个人可以问,就是不知道你有几条命?”
傲纵横顿一顿,给对方留一点思索权衡的时间,悄然解开对方的穴道,“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法管部的半神名录,都有谁有?”
沉默了好一会,第迩终于开口,“呃……部长、首席次部长和另一个次部长、监法署署长还有排名第一的次长,他们应该有,其它人只能借阅,不能保存”。
第迩内心挣扎,感觉复杂,他对自己的修为相当的自信,虽然仅仅是绿领法师,但他甚至不将某些蓝领法师放在眼内。但这次的对手,手段之神秘邪诡,不仅让他无力反抗,甚至生出了恐怖感。他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扯线木偶一般被对手操控。这甚至动摇了他的自信。在再三权衡后,他屈服了,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
“这些人里面,你知道谁的半神名录的收藏位置”,傲纵横认定这些人不会把一本不是经常使用的名录带在身上,带回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