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安摇摇头,安秀儿便自责的说道:“都是我不好,别人家闺女陪嫁都有被子的,我家贫,我自己又没有攒下什么嫁妆钱,是以嫁给你了,连一床被子都无。”
见她说着就要哭的模样,张镇安挠挠头,心中不由得多了三分烦闷,道:“没事,你睡床上,我睡这凳子上就行了。”
安秀儿这才止住了抽泣,道:“那你不岂不是好冷,还是我睡凳子吧,早就跟你说好的。”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将这两条长凳摆好,正欲和衣躺上去,谁知道张镇安的速度比她更快,在她刚将凳子摆好的时候,他就已经斜躺在凳子上了。
张镇安见她一脸受惊的样子,便道:“你去床上睡吧。”
“好吧。”安秀儿见他眼神认真,便也不勉强了,只坐在床边,脱了鞋袜。
月光下,张镇安无意间瞥到她的那一双小足,她并未缠足,但是也不大,约莫就他的手中大小,通体莹白如玉,他心中不禁是多了两分臆想,很想要握上去把玩一番。
压下这个冲动,他闭上眼,脑中却仍旧是出现那一双玉足来,心中却出现了一个小人,朝着自己狷狂大笑。
他本不是此中客,就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了,若是自己坚守内心,不破坏她的清白,她日后仍可花嫁。
可是偏偏,那楚楚可怜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相公,你睡在凳子上冷吗?”
“不冷。”张镇安回答,声音却是带着两分沙哑。
“这春寒料峭的,你怎么可能不冷呢?你看你嗓子都有些沙了,要不你也睡床上吧,我看着床挺宽的,我睡里面,你睡外面,我保证不会逾越的,我晚上睡觉很乖的,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不用了。”张镇安拒绝。
他又不是柳下惠,跟这样一个娇俏的小娘子同睡一屋而不逾矩,他克制力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人说夫妻一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我也跟相公你一起睡凳子吧。”安秀儿说着,便也下了床,张镇安原本以为她只是说着好玩,谁知她很真的推开门,从外面搬来两条凳子来。
她将凳子摆在他的不远处,张镇安没有说话,这天很冷,他觉得她应该坚持不了很久,谁料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还真的规规矩矩躺在窄小的凳子上不动如山。
“唉!”张镇安重重的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不苦。”安秀儿摇头,笑了一声,道:“能够跟夫君一起睡凳子,我觉得挺快乐。”
张镇安听到她的笑声,清脆如铃,好像十分欢喜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寒风从窗外吹进来,就连他都觉得有些冷了,她还是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他便又叹了口气。
最后没办法,起身站在她面前,道:“行,我答应你,去床上睡吧。”安秀儿没有答话,张镇安便又加了一句,“我也睡床上。”
安秀儿听罢这才睁开眼,在心中一笑,正打算用手撑着坐起来,谁料忘记了这是凳子,身子一歪,便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张镇安没忍住,很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然后恢复一本正经的严肃来,朝她伸出手来。
安秀儿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她有些犹豫的伸出手去,搭上了张镇安的手掌,他微微用力,便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手掌粗糙,却十分的温暖,直到他将她手松开,她仍旧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厉害,幸好这是晚上,他倒是也没有发现,她故作镇定的走到床边,道:“我睡觉很乖的,我睡里面,我不会乱动的。”
“嗯。”张镇安依旧是躺在外面,待她已经在躺好之后,才掀开被子一角,躺到床上来。
安秀儿睡在里面,他离她远远的,几乎躺到了床边上,可饶是这样,他还是感觉有一具冰肌玉骨的身子直往他身上蹭,让他浑身发烫,睁着眼,竟是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天清早醒来,怀里却是抱了一具温软的躯体,他一向是醒的很早,是以怀里的小女人还没醒,他一低头,就闻到了她发间的香味,淡淡的,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很是好闻。
压下心头的旖旎之念,他将女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拉开,然而,这小女人好像是抱有执念,抱着他就是不愿意松手了,他将她的手掰开,她又合上了,还将一条腿压过来,将他缠的紧紧的。
说好的晚上睡觉很安稳,不会乱动呢?
张镇安心中哑然,清早的光线并不强烈,他睁开眼打量起怀中这小女人的相貌,她年岁虽然不大,但是一张脸却是标致秀美,小巧的琼鼻,樱桃小嘴微微嘟起,花媒婆诚不我欺,这安秀儿放在这小山村来说,的确是一个清秀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