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怎么都有些奇怪,春分秋雨两人细细的看了安秀儿一眼,想要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什么东西来,可她的眼神太过空洞,再看,又如同深渊一般的幽深,让人看不透,但她的脸上却找不出半分惊惧。
“我们都没事,夫人您没事吧?”秋雨小心的问道。
“我也没事。”安秀儿摇摇头,又看向众人道:“既然大家都没事的话,那也算是有惊无险,你们都辛苦了,等到了家让大夫给你们看看,受伤的人,回去后,每人找账房支取百两,未受伤的人,这次回去,一人找账房支取五十两。”
“谢夫人!”众人连忙躬身谢安秀儿赏赐。
五十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少数,他们若是正常在张家做护卫的话,一年能够拿到十两银子就不错了,没想到安秀儿这次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算的上是大方了,很多大户人家,死了的护卫才能够有五十两抚恤金给家人。
“不必言谢,这都是大家应得,幸好大家都安然无恙,若是大家受到了伤害,那我真的是伤心欲绝。”安秀儿扫视了众人一眼,道:“接下来的路途,大家都小心点,早些回去早安心吧。”
“发生了这样事情,大家接下来要小心防备!”秋雨提起气同众位护卫喝道。
“是!”护卫们连忙躬身。
春分搀扶着安秀儿出了这林子,安秀儿转头又朝着林子看了一眼,她的马车还停在原地,并未受到什么损害,两位车夫也安然无恙,见到安秀儿过来,他们连忙躬身同她行礼。
安秀儿一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淡然的上了轿子。
两位车夫见安秀儿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安秀儿没事,今日若是安秀儿受到了伤害,那他们回去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夫人,坐稳了吗?”车夫吸了一口气,问道。
“好了。”春分答道。
车夫一挥马鞭,马车便在这路上疾驰了起来,安秀儿坐在颠簸的马车里面,撩开窗帘再次往那边的山林看了一眼,她都不知道,她方才看到的人究竟是真是假了。
她确定她不会认错人,可是他分明就是不认识她,而且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子。
那么,她又算是什么呢?
这些念头在安秀儿的头脑里面转来转去的,直将她的脑袋搅成了一团乱麻,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知道了他没有死,这本来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可是他不认识,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悲伤。
她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突然将她忘记了?难不成她是真的认错了人?还是他真的有什么苦衷?
她想了又想,仍旧是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他叫她夫人,他不记得她,也不记得她的孩子,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心中就难受的要命,一直回到了郡城到了张家,她整个人还是木的。
他都不要她了,他都不要他们了,那她还守着这个张家做什么?
回到张家之后,她没有去同邬氏请安,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不理会迎上来的傅嬷嬷跟半夏,回到屋子之后,她径直走到了卧室,拿出他送给她的百宝匣出来,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欲要砸一个干净。
“夫人,您怎么了夫人?”见到她这动作,半夏吓了一大跳,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又焦急的叫道:“嬷嬷,你快进来看看啊。”
“哎呀,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见到内室里面一片狼藉,傅嬷嬷也是有些被吓到了,“这些东西,可都是夫人您最宝贝的东西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 思绪纷乱
以前的时候,她的这些东西,被人碰一下她都不让,她将它们妥善的安置在这匣子里面,时不时的拿出来把玩一下,可是这次她回来,竟然要将它们给砸掉,这让傅嬷嬷她们可是觉得意外了。
她一定有心事,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傅嬷嬷柔声问道:“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干嘛要将这东西砸掉呢?有什么事情跟嬷嬷说说好吗?”
安秀儿此刻手中正拿着一幅画,上面画的是烟花,烟花点燃后只能够有瞬间的璀璨,可是画在在纸上却是可以永恒。
或许一切逝去的人跟物也是一样,都以另外一种方式而存在着。
自己不应该因为他存在的方式不是自己想要的而不满,而应该为他存在而欣喜。
这样想着,她的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她想她应该将这事情弄清楚。
“嬷嬷,我没事。”安秀儿摇摇头,将手中的画卷收了起来,道:“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吧。”
说完她蹲下身子,将她砸坏的一些东西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依旧放进匣子里面。
见到她这样子,傅嬷嬷也不知道说什么话语安慰了,只能够帮着她一起将地上的一些碎片捡起来。
不应该因为未来的事情,而责备过去的时光。
安秀儿将东西重新收好,关上匣子,将它放回了原处。
傅嬷嬷见她神色缓和了,这才捧了茶水过来,问道:“夫人这趟回到家中,一切可好?安老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爹他……去世了。”安秀儿喝了一口茶水,通了通堵塞的喉咙,这才将一句话完整的说完。
“夫人节哀。”听到安秀儿这样说,傅嬷嬷才对安秀儿方才的表现有了一些明了,原来安秀儿是因为此事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