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点什么?”
她看了看我,“你平时都喝什么?”
“我一般喝咖啡。”
“那我也要咖啡,谢谢。”
店长点了下头,确认道:“意式的,还是美式的?”
“你喝的是哪种?”她又盯着我问。
“我一般喝冷萃,偏果酒风味的。”
“我也来一样的吧。”她笑着对店长说。
店长去柜台和服务生一起准备着,咖啡很快送了过来,她尝了一口,轻轻地点了点头,“冷萃咖啡一般要多长时间?”
“8到12个小时,8个小时最好。”我解释道。
她没再说话,沉默着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后才问道:
“你刚才拿着伞,是准备出去?”
“嗯,在楼上待了一个星期,想出去走走……”
“那我不是打乱你的计划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没关系。”
“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对于她的突然提议,我有些吃惊,低头想了一下之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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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店里出来,我走在前面,打着店长的粉色雨伞,她却从后面突然喊住了我,我回过头,她突然跑到我的伞下,把她手中那把还套着塑料袋的深蓝色雨伞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面带不解地看着她,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下我头顶的粉色雨伞。我才突然明白了过来,把手中的雨伞递给了她。
我抽掉塑料袋,撑开她的雨伞后,发觉伞柄凹凸有致,很适合抓握,我低头仔细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我手中握着的竟然是几个银色的小骷颅头,他们正张着嘴,在雨中狞笑着。
我抬起雨伞,仔细地端详起来,发现在伞束的位置上还刻着两个汉字——痛仰。
“这是痛仰乐队出品的雨伞。”美雪解释道。
“嗯,伞柄很特别。”我说,“霸气,适合玩摇滚的男人。”
“喜欢的话,送你好了。”她停了一下之后说:“就算是付刚才的咖啡钱。”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在中国,送伞可不吉利,跟送钟一样。”
“啊……为什么?”她惊叫了一声,一脸不解地问。
“因为伞和散同音,送伞,就是要分手的意思。”
她突然欢快地笑了起来,不过神色看起来又有些鄙夷,大概是觉得这种大众意识既迂腐又无聊。
我和她围着文化路走了一圈,路不太平,上面布满了浅小的水洼,她穿着米色高跟鞋,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
我忽然觉得在雨天并不适合散步,便提议回去。回到店前,我同她交换了雨伞,她突然问:
“以后有时间我还会再来的,你欢迎吗?”
“当然。”我笑着说。
看着她在雨中独自走向停车场的背影,我又忽然觉得或许我不应该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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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雨伞,我推开了店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