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听你的。咱们一起去买东西吧,也带着孩子们转转,坐了这么久的车也没动弹,下车走走活动活动腿脚舒服些。咱们
直接去供销社吧,那里买的东西全,也省得咱们在外面瞎转悠了。”
孙建国也没意见,馨妍牵着顺之的手,孙建国拉着康之,乐之小跑在他们前面几步远,出了县城的车站往县城主街的供销社走去。毕竟在县城里长大,馨妍就算很少出门,可算起来也是认识不少人。从小学到初中的老师和同学,爹娘医院和供销社里的熟人,还有住了十几年的街坊。离开了车站转弯才走在主街没多久,就遇到三两个人惊诧好奇的跟她打招呼。
县城也就这么大一点,四五年没回来也没什么大变化。当年凤家跟董家和潘家的事,可以说闹的县城里不知道的人很少,凤家曾经也结下不少的善缘,当年的事不管真真假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罢,大部分人都觉得凤家把花一样的闺女嫁给一个老光棍,那真是被逼的没办法,真心为凤家觉得惋惜的人不不在少数。
董家和潘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凤家虽然是后来搬来的,可不管是凤天幸那一手医术,还是馨妍那出挑的容貌和念书成绩,在县城里都是有名的。就是今时今日县城里的人闲话家常,提起当年的事也是津津乐道。凤家离开了,董家和潘家可没走,只要提起这两家,就跑不掉跟凤家的恩怨纠缠。人们的脑洞都是无限的,当年的旧事也被脑补成各种版本。
馨妍对那些不好奇,遇到熟人就客套几句,可对方显然都特别热络。潘家和董家的事,馨妍也知道了一些。比如董国强去当兵几年就没见回来过,比如潘国明在工厂里上了两年班,在高考重开那年满头苦读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结果潘家两口子心偏的没法说了,竟打算让三儿子让出名额给小儿子,却被三儿子心一横闹了出来,最后离开县城去念书后,就也再没回来过。
在比如董县长的小闺女,生了两年的病好了以后,就被家人安排去省城医院里工作,因为本身年纪也不小了,家里给挑选了合适的人选,嫁给了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比如潘家的小闺女,先不说奇怪的瘫了两年,就是之前跟凤家对阵的泼辣,在县城里就不好找婆家。最后找了个农村户口的男人嫁了,两口子结婚一年多,目前刚被潘家找关系安排进工厂上班没多久。
那些人其实更好奇馨妍目前的生活,不过在看了馨妍的衣着和气色,还有三个儿子的神态,就能猜出她生活如意。得知凤天幸曲红霞都在京都,家里在京都有现成的房子,羡慕的同时又暗笑潘家偷鸡不成蚀把米。结婚几年赶在计划生育前连生三个儿子,这福气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再说孙建国在一旁,虽瞧着比馨妍大了一辈人,可那股子体贴还是很明显的。
这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的观点都不是重要的事,当事人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告别了熟人,见街上的人不少,馨妍也牵住乐之,以防走丢了。而孙建国眼角余光,就偷偷的注意着馨妍,孙建国自觉不明显,馨妍却却很容易就察觉。本来嘴里不停说着话的人,突然就沉默下来,搁谁都能查觉出异样来。
侧脸看向孙建国,馨妍笑道:“建国哥在想什么?外人的事听听就罢了,跟咱们家没有关系。有冤报冤,早就两清的事,都是陌生人罢了。咱家还有不少事要忙呢,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孙建国嘿嘿露出傻笑,他最喜欢听妍儿说咱家的事和外人的事这几个字,他跟妍儿才是一家人,共同孕育了三个儿子呢,这可是铁一般的亲密。姓董姓潘的那两个臭小子都是外人,外人嘛当然跟自家没一毛钱的关系,管他们是好还是坏。想开了的孙建国,又开始话唠一样,跟馨妍讨论着要买什么鞭炮什么样的黄纸了。
县城里能找到的车很少,巴车还没有往镇上个和村里去的,自行车板车都不用说,那么也只有拖拉机这一个选择。好在现在解禁了,县城里能开上拖拉机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现在大正月刚过完年,也不是农忙时节,塞了十块钱给拖拉机手,人家高兴的接了钱,就差没拍着胸口说妥妥的带他们跑一个来回趟。
三个孩子还是第一次坐拖拉机,刚开始还很好奇,只拖拉机摇动出发没一会,就蔫蔫的往爹娘怀里钻。说实在话,就算拖拉机车斗里垫上了垫子,颠簸的车子和柴油机震耳欲聋的吵杂声,实在算不上舒服。鞭炮黄纸一瓶白酒和带来的贡品都离一家人不远,孙建国搂着乐之康之一人坐他一边腿上,馨妍抱着顺之靠在他身边,要不是手脚不够用。孙建国想把馨妍和顺之也搂进怀里护着。
拖拉机声太吵,路又太颠簸,一家人靠在一起取暖都没说话,在这种情况下说话也听不清,还不如养精蓄锐的好。拖拉机手为了不辜负孙建国给的十块钱,就差没把拖拉机开出跑车的速度,总算在过了晌午头到达了大石村。拖拉机在大石村村口停下,孙建国跟拖拉机手客套几句,请他要等一个小时左右就能离开,回县城后在给他买包烟。
趁着没活时出来一趟,来回也就大半天时间,块把钱的柴油都不用,就挣了他小半个月的工资,这么好的事让拖拉机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