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措目光幽幽的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叶司屿,音调抬高,显得声音更加无情了些: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
叶司屿无措的抬起了头,眼里有着小心翼翼的观察,江措面若冰霜:
“就是问你什么都不说,没有人有那个时间去揣测你的心思。”
江措看着他说完,站起身,打开隔间门,自顾自走了出去。
江措出去的时候没有关上隔间门,进来上厕所的人就看到开着的隔间门,和有些呆呆的坐在马桶盖上的漂亮男孩,男孩红着眼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措觉得自己情绪突然也有些失控,他离开洗手间之后没有再进电影院,下了楼买了杯咖啡就朝商场外走。
叶司屿哭得让自己挺心疼,那是江措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沉默让江措渐渐丧失了耐心,对叶司屿的兴趣也在渐渐减淡。
晚上回去陈叙洋发消息问自己和叶司屿怎么先走了,江措随便扯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陈叙洋又问江措,九月之后他会不会还继续来朗州教他们。
江措愣了愣,这才发现,暑假集训,只剩下两个礼拜了。
艺考生在高三上学期每周末都会有艺考培训老师来进行集训,接着在十一月份,艺考开始前的一个月,会一起搬到考点城市集训。
像一些小城市或者遥远城市的艺术院校或者专业,会专门在京城开设考点,因为考生多,也让考生不用跑太远。
九月之后江措就是正式的京影导演系的大四生了,大部分同学要么实习,要么转行,他算是他们班唯一一个没有毕业危机的。
但十一月份有个挺有影响力的微电影节,他们团队已经报名参加了,片子还没拍,所以九月十月这两个月,江措大概在如火如荼的拍片。
“不来了,你们姜老师会找别的老师来教你们。”
江措回陈叙洋。
还有两周啊,算一算,叶司屿大概算是江措用时最长的男孩了,不仅用时长,甚至结果到底怎样江措也说不准。
只是一开始极其浓郁的兴趣,消磨到现在,只剩下了那么一点。
新的一周正式进入三伏天,江措从酒店走到学校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被早晨七点的太阳晒出了一身汗,到了教室,两个空调边上聚集了三五成群的男生,有的甚至端着凳子直接坐空调边。
天气热得人都浮躁恍惚起来,校园里的树上不知道住了多少只知了,聒噪的叫声穿透力十足,连一向听话的b班男生,也时不时焦躁的跑去厕所用自来水冲脑袋。
“好了,吹一会儿就回座位。”
江措皱着眉提醒学生们,大部分都听进了他的话,只有小部分还停在空调边上不肯走,教室里人多,两台空调根本没什么效果,江措叹了口气,喊了陈叙洋,给了他钱。
“去学校对面那小卖部,买五十瓶冰水过来,喊常宇跟你一起抬。”
“行了,安静了,去给你们买冰水了,上周布置的故事编写都交上来,一组一组交。”
周五布置的故事编写是让他们周末回去写的,主题是“初恋”,标题自己拟,但江措看到不下十个,十分偷懒的直接把“初恋”当了标题。
叶司屿坐在第二组,他跟着前面人上来交故事,却全程低着头,丝毫没有看一眼江措。
江措把他的故事挑出来,没仔细看,只看了个标题,挑了挑眉,还算不那么偷懒,他写了个“情窦初开”。
江措整理好所有人的故事,打算晚自习的时候批阅,这时候,陈叙洋和常宇提着冰水到门口了,江措接过箱子,把箱子放在讲台上:
“要冰水的上来领。”
学生们陆陆续续上来领了水,有的打开直接喝,有的则往脑门上脸颊上按。
班里同学几乎都拿了水,箱子里也只剩下几瓶,江措目光定在某一个点,看了很久。小孩儿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垂着眼,不上来拿水,也不给自己扇风擦汗。
跟尊佛似的,江措好笑的想着。
他从箱子里拿了瓶水,径直走下讲台,走到第二组和第三组之间的通道,再到叶司屿的位置边上,把还冒着寒气的冰水往人桌上一放,就转身走回讲台。
叶司屿抬起头,看到自己桌上被放了瓶冰水,瓶身积起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滴在桌上,把桌子一角染湿。
他从口袋里拿了面纸,拿过瓶子,想把瓶身的水擦干,但擦完再放回去一会儿之后,桌子又被弄湿了。
“水汽遇冷液化,变成水珠,所以在冰水的温度低于空气时,瓶身永远会有水汽聚集液化。”
班里同学纷纷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江措,这?物理课?
江措只是淡淡的看着不停擦着瓶身的叶司屿,小孩儿大概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只默默收了面纸握在手心,把冰水放到离自己较远的桌角。
储天明看叶司屿不动自己的水,心生一计,黑手朝着叶司屿放到桌角的冰水行去:
“叶司屿你不用给我用好吧。”
叶司屿抬眼,瞪了正在碰自己冰水的储天明一眼,然后一把拿过自己的水,放进桌肚里。
这天的课都十分骚动得上完了,江措还好,姜瑜和佟夕都上火了。她们俩托江措给两个班放电影,两人先回酒店休息了。
给放了电影之后,江措就在办公室看学生的故事编写,比起之前写的,这些学生进步了不止一点点。
办公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