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柏乐得直打颤,笑道:“苏还,你好笨啊!”
苏还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咋地,就你聪明啊,你上来试试?”
车轮骨碌碌转动,朝着西北前行。云笙伤了手,不再弹琴。陶惜年则开始吹起了曲子,以免大伙儿旅途无聊。阿柏低头玩着他的竹蜻蜓,斜躺在陶惜年身旁,累了便睡了,做了几个好梦。
在荒山野岭走了七日,只在起初两日有床可睡,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接连五日没有住店了。陶惜年觉得有些乏,问了车安星,他道:“快了,还有一日便能到一个小村落,大概有十来户人家,能让我们借住一宿。”
夜晚的风很大,他们在背风处搭起帐篷,一共搭了两顶大帐篷,马车留给云笙和阿柏睡。
过了月圆夜,星星特别明亮。西北干旱少雨,到了夜晚便能瞧见顶灿烂的星空。陶惜年与元遥走到一处小坡上,坐下,就同那晚一样。
陶惜年与元遥说了一阵话,便逮着他胡乱亲了一顿,他仿佛觉得很新鲜,逮着机会便要跟元遥亲一下。再更进一步,他两人都没提,不约而同地守着君子之礼。况且,在这荒凉地界,似乎也不大方便。
苏还坐在车边,也与阿柏在说话,他悄悄问:“阿柏,你不觉得陶道长最近跟元将军单独离开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们是不是好上了?”
阿柏瞪了他一眼,道:“心思不正,下流!人家聊聊天也不可以吗?”
云笙捏紧了袖子,看向陶惜年离去的方向,仿佛在考量着什么。再这样下去,他就没机会了。
翌日,风突然大了起来。
“元将军,有一顶帐篷不见了。”车安星道,“兴许是昨晚上那闲置的帐篷正好离风口近,被吹走了。”
丢了帐篷是很麻烦的。他们一共带了三顶,昨晚上云笙和阿柏睡在车里,有一顶没用上。没用上不代表没有用,若是后面要用却没有便尴尬了。
“以你的经验,找得回来么?”元遥问。
“我不确定,最远也就两个沙坡山头,一个时辰还找不到便不找了吧。”
“那我牵着马与你同去。”元遥回头,对陶惜年道,“我与车安星去找帐篷,你们且在此处等着,不要乱走。”
陶惜年点头:“早点回啊,今日风大,路上当心。”
看着元遥远去,陶惜年在火边将手烤热,便钻回帐篷里。今日风很大,天气又冷,他愿意在被子里待着。
阿柏在煮粥,不时跟对面的苏还说话,云笙最近挺安静,很少说话。陶惜年大概知道原因,但没办法。他对云笙没有那种感情,强求不来的。云笙大概也明白。
“道长,快起来吃饭,吃过了再歇嘛。”阿柏在喊。
“不等阿遥他们了?”
“哪等得了啊,我给大和尚塞了干粮,以免他们路上饿。先吃上,我会给他们留两份肉粥的。”
陶惜年钻出去,接了烤热的卷饼,就着热乎乎的肉粥,饱吃了一顿。他们躲在山丘下帐篷后面,今日风大,不小心能吃上沙子。阿柏每回盛粥都是小心翼翼地掀开,然后立马盖上,生怕掉了沙子。至于碗里的,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几人吃饱喝足,陶惜年望向远处的天空,站起身,道:“那是怎么了?”
不远处灰蒙蒙一片,仿佛黑云压城,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因为从未来过西北,并不知晓要发生什么。苏还看了那处,蹙眉道:“别不是……沙暴吧?”
“沙暴?”陶惜年觉得要糟,“那该怎么办,能躲过去么?咱们行李该怎么办?”
他急匆匆地将骆驼和马都拉到背风处,一匹接一匹,系好,以免被吹散了。那片灰云眼看着就要压过来,他们避风的小土坡不高,沙暴过来的时候,可能根本就挡不住什么。风沙越来越大,他连忙加固了其中一个帐篷,让大家都躲进去。
“能挡得住么?”云笙道。
四个人蜷缩在小小的帐篷中,挨着彼此。外面的风沙越来越大,马儿的嘶声传来,他们已经没有心力去管。陶惜年翻出一张符箓,变了个巨大的罩子,罩在他们和骆驼马匹上方。风沙瞬间小了,全打在罩子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元遥和车安星现在怎样了?虽说车安星经历丰富,但这样大的沙暴,他们能躲得过吗?
陶惜年顶了一阵,这毕竟不是跟某个道人斗法,这是在跟老天爷斗啊!他撑了一阵,觉得乏力,也不知这沙暴多久才过去,便让苏还将马匹和骆驼尽量集中,慢慢缩小了罩子。
“苏还,我快顶不住了,你能顶吗?能顶我们两个轮着顶,咬咬牙沙暴说不定就过去了!”
苏还为难道:“我不会幻化啊,我只会叫鬼。让你跟我双修你不肯,若是你肯跟我双修,我说不定就会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啊,不行就算了!你不是说你能变女人吗?变女人不是幻化?”
“我只能变自己啊,变不了别的东西。”
阿柏叫道:“苏还!你把你自己变成大锅,不就能出去挡沙了嘛!”
“喂!太残忍了吧,要用我的肉身去挡吗?毫无人性!”
苏还叫了一阵,见陶惜年实在是顶不住了,道:“我出去挡一刻钟试试,实在不行那咱们就只能不管骆驼和马了。”
说罢出了门,变成一只大罩子,和陶惜年刚刚变出来的几乎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