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姐皱了皱眉:“说实话,不像道上的,你想想,城北郎哥那边,龙老大这边,手下哪个能长成那样?哎你没看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
“不用形容了。”毕禾叹了口气。
蕊姐眼里挂着问号看向他。
毕禾抬起头在风里忧郁了一会儿,许久才幽幽叹气道:“我怎么有这么不好的预感呢……”
蕊姐敏锐地听出一点含意来:“你知道是谁在查你?”
“本来知道。”毕禾说着低头去捡脚边的石子玩,“现在不知道了。”
蕊姐一头雾水,见毕禾的刘海有些长了,被风吹得遮了眼也没去管,便伸手过去想替他撩开发丝。
毕禾却看见了她的手,神色一变,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姐。”他低低叫了一声,缓缓转头看她,“怎么回事?”
蕊姐这日穿的裙子有大大的薄纱袖子,起初毕禾没在意,这时袖子滑落下去,便清楚地看见了她手腕处的一大片淤青。
蕊姐神色也是一变,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唉……阿宽打的。”
毕禾猛地看向她。
蕊姐一双漂亮的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看着毕禾漂亮的脸上神色越来越冷,就要站起来去找人要说法,她噗地一笑,抓住他重新做好:“骗你的,他敢打我才怪。”
毕禾一顿,怀疑地看着她。
蕊姐对他笑笑,明媚的脸上神色却非常温柔。
毕禾轻声道:“你要继续这样下去?”
蕊姐抱住自己的腿,半张脸颊枕在膝盖上,偏头看毕禾:“不然呢?我能怎么办呢?”
毕禾沉默下来,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前方。他不说话的时候,无论心里在想什么,看起来都好像在发呆。
半晌他才道:“其实我最近在做一件事,但我觉得可能快失败了。”
蕊姐眨了眨眼睛:“你是要我给你想办法吗?”
“当然不。”毕禾伸了个懒腰,“又不是打游戏和喝酒。”
“在你心里我就只会这两件事了是吧?”蕊姐“啪”地一声去拍他的头。
毕禾笑嘻嘻地躲了,笑了一会儿又不放心地问:“你手上真不是宽哥打的?”
“真不是。”蕊姐翻了个白眼。
“行,那我就放心了。”毕禾拍拍裤子站起来,“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回哪儿?”蕊姐抬起头问,“别又十天半个月不见人。”
“不会啦。”毕禾笑嘻嘻地挥挥手,漫不经心道,“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你要请我吃饭啊。”
蕊姐跳起来想踹他:“滚吧!”
毕禾真的滚了,留给她一个吊儿郎当的背影。
蕊姐独自又坐了一会儿,左手无意识地轻轻触摸着右手腕的淤青。
这块伤的确不是秦宽打的,事实上秦宽从来不对她对手,甚至经常因为怕伤到她,让她用绳子将他的手脚捆住。手腕上的淤青是在门框上撞的,当时很痛,这会儿却没有了什么感觉。
她独自发着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宋蕊?”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
一张平庸的陌生男人的脸:“麻烦跟我走一趟,有人想见你。”
毕禾花掉身上一半的现金,买了一盒养生食品给王婆,回到筒子楼却没见到人。
隔壁姑娘打开门,一边梳子着头发一边问:“小禾哥你回来了?王婆不在,看热闹去了。”
“啥?”毕禾莫名其妙,“多大年纪了还爱看热闹。”
女孩子笑了笑,毕禾又问她:“你还上夜班呢?”
“对呀。”女孩子的笑容多了些无奈,“除了我没人愿意上夜班。”
“有合适的就换份工作吧,老这样多伤身体。”毕禾踮起脚把东西往王婆家铁门上的窗口里塞,“熬夜会变丑的。”
女孩子笑道:“那也没办法呀。”
“咚”的一声,东西成功地塞了进去,毕禾拍拍手转头对女孩子道:“行了,我走了啊。”
“你等王婆婆回来啦?”女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