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光听了几句跟着说客套话,刚打算结束这种毫无意义和乐趣的社交活动就听到他对方道:“暮哥,你既然没工作,要不要和我们出来玩啊?”
何暮光看向一旁的镜子,在屏幕光亮的映衬下镜子中的人脸有些奇异的色泽,眉眼中好似含着波光,他看见镜子中的人嘴唇一张一合,说,“好啊。”
何暮光到对方所说的地方时已经八点,毕竟是夏天天色不算太暗,但是属于夜生活的那种喧嚣肆意的姿态早已无处遮掩。
“千里万里”,何暮光看了一眼这家夜店的名字便走了进去。夜店就是夜店,名字再怎么文艺里面都是一样燥热的样子――白腻的肌体和轻薄的衣料相互摩擦,人人都像是不入流的野兽。
有穿着清凉服装的服务生扭着腰肢走来,还没说话就被何暮光塞了几张鲜红的纸币,“我找白鹤。”
侍者画着浓妆的脸上露出艳丽的笑容,带着何暮光上了三楼。包间里的一个纤瘦秀丽的男孩看到何暮光后立刻起身相迎,“暮哥,没想到你真的过来了。”
何暮光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太过的东西,温和地笑着客套,听剩下四个样貌突出的男孩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才想起这是最近要上的一个选秀节目,星光的几个新人都在里面,之前似乎还要请他去当导师,不过被张胜推掉了。
他拿起桌子上写着乱七八糟字母的洋酒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冲上头顶,反而觉得比之前的茫然的感觉要好得多。
其他几人没坐多久就借故离开,只剩下白鹤像是多年老友一样自来熟的闲聊。何暮光大多时候只喝酒,偶尔接上一两句,并不扫人兴致。
直到白鹤越靠越近,将整个人都倚在他的身上。何暮光觉得有些好笑,当年刚出道他在一群抱大腿的人中间艰难求生,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大佬,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成了别人眼中的大佬。
少年气息温热肌肤柔韧,长相柔丽嗓音动听,要是挑剔真也挑不出什么差错,只是可惜……何暮光捉住了那只快要摸入他胸膛的手,对着那双看似单纯无辜的眼睛压低声音笑着道:“白……小白,你喜欢我?”
白鹤脸上翻起一丝红晕,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一直很崇拜暮哥你。”
何暮光觉得这孩子参加选秀实在是有些浪费,还是演戏更加适合。他继续问道:“那你,又是从哪里觉得我喜欢男人的?”
少年依旧是那副羞涩的模样,也不说话,只是低垂着眉眼,睫毛像是鸦羽,在昏黄的灯光下满是柔情。
何暮光叹了口气,用手指勾起对方的下巴迫使白鹤扬起脸来,他仔细端详了一遍身边人的面容,“就算我喜欢男人,也对这种纯粹的交易行为没什么兴趣。乖孩子,再去找个合适的吧。”说完,他就立刻起身,理了理有些乱的外衣,居高临下地活像满脸写着老子就是有钱的嫖客,一边走一边道,“酒钱我已经付了,再见。”
何暮光漫不经心地低着头向外走,直到被折s,he过来的光线晃了一下眼睛才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立刻被正往楼下走的身影抓住,这使他似乎一下子清醒过来,步履匆匆地跟上却在楼下舞厅的人群之中模糊了焦点。
当何暮光跑出夜店,私下观望无果之后,他的大脑才通过眼睛确定了一件事情――他跟丢了,又或者说,他看错了。
忽然一阵风吹过,那些高浓度的洋酒在此刻才被唤醒,发挥出它本来的作用,让何暮光的脑袋愈发昏沉。
不远处一道闪光灯闪过,何暮光知道那是狗仔,或许一会儿的新闻就是《影帝沉迷夜店,失意究竟为何?》,可他此刻已经无暇去管,心中只有那个消失不见的身影。
那人似乎转身过来了,对,那应该是他――眉眼清澈中浮着些许冰凌,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且总是抿起,从姿态到神情都充满了高级知识分子那种不与世俗同语的高冷自矜,天生就该印在学术期刊上当封面,和他选择的事业一起既被崇敬又被束之高阁。
可是,只有他知道……
只有他知道……
张胜接到娱记的信息谈新拍的夜店照的价钱是才知道放养的何暮光又搞了这么一出,电话打过去听到对方说什么酒驾不能开车现在原地后更是糟心,急匆匆地开车出去把站在电线杆旁装忧郁的家伙捡回来扔进车里。
“你这是怎么回事?平时不至于来夜店撒泼啊?”张胜一边开车一边问,可是后座的人却悄无声息地不出声,趁着红灯转过去一看,就发现对方早已睡着,脑袋埋在靠垫里面也不怕被闷死。
张胜第一次萌生了比起当经纪人,可能当黑社会更适合自己的想法。
翌日。
何暮光从昏沉之中醒来的时候记忆就大段大段地往脑袋里涌,按照他的脑容量当真觉得要炸开了一样。他抹了一把脸,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去踹开客卧的门,对着里面大喊道:“市刑侦大队的,扫黄,里面的人全部抱头蹲下!”
紧接着,何警察就被从身后走进来的张胜一巴掌拍在后脑,“昨天晚上神经还没有发够?”
何暮光捂着脑袋将自己扔在床上,y-in阳怪气地道:“张先生,是你先不给我安排工作的,不然你的艺人也不会有闲情雅致去看看丰富多彩的大千世界。还有,何同志并没有辜负人民的重托,在昨晚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来自同公司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