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和它腻歪了,我得把它送到江遇那里去,咱们宿舍楼不能留它。”
虽然知道童橦说得都是事实,可张怡心里还是不痛快,不情愿的把猫给了童橦,在心里给赵淼扎了十个小人诅咒她诸事不顺。
童橦到了实验楼下才给江遇打电话,等他的时候就坐在椅子和江小鱼强调什么是家规。
“张怡说的没错,你也不能太不把外人当外人了,见谁都亲,谁摸你你都蹭,有没有节操,知不知道谁才是你主子……”
江遇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童橦 坐在长椅上举着江小鱼和它郑重其事的讲道理,他走过去把猫抱了过来,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想和它讲道理?”
“没有,我就是闲得无聊了,打算和它说说话。”
“周末你们可以慢慢说。”
“江遇,你说我晚上给我姐打电话会不会吵到她休息?”
“你还没找她?”
江遇以为这么长时间她都该把事情解决完了,谁想她竟然还没开口。
“没有啊,我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她都没有问我借过东西。”
听到这里江遇停住了,扶着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到有些严肃的看着她。
“童橦,你姐姐在过年的时候哪里都没有去而是选择到你家去,你真的没有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吗?她把你们一家当成了真正的家人,可你现在却因为一些小事都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你有把童昭当成你的家人吗?”
第六十八章
晚上, 席梁推开卧室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唯有那个有些凌乱的大床证明这个屋子的主人曾经回来过, 他从房里退了出来, 环顾四周去了书房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还是经人提醒才找到了二楼拐角的储藏室,从门缝底下看见了亮光他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了久违的小提琴声,他放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就那么停了下来。
站在窗边的童昭拉的是她童年最喜欢的曲子《er》,自从放弃小提琴后就再没有拉过,现在手也有些生疏, 她想这大概也是今生的最后一次。
直到音乐停止, 席梁方才推开门,看着蹲在地上细心擦拭小提琴的童昭。
听见声音的女人回头, 看见他时眼里还带着几分慌乱。
“你怎么来了?”
“好久没有听你拉过小提琴了。”
席梁答非所问的话,让童昭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低头像是在调整自己的表情, 很快又抬头故作轻松的说。
“童橦问我借小提琴, 我拿出来试试音。”
“你小提琴拉的很好!”
席梁不常夸人,可他的夸奖却让她连客气的笑都撑不下去。
童昭转回身继续背对着门的方向,低头看着这个保养得当的小提琴, 垂下眼帘挡住自己的情绪。
“是嘛, 谢谢!”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来到这里,大概永远也不会把他们和夫妻一词扯上关系, 即使他们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美丽大方,却没有一点夫妻间的氛围。
听她这么客气的道谢就好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席梁迈开腿走进去,绕到她面前蹲下。
“过一阵子,我们出国走走吧,结婚这么多年,还没有一起去度过假。”
童昭正在整理琴谱的手指一顿,接着又低头忙碌。
“好啊,看你自己,决定好了提前和我说,我好和上面调休。”
看着一直不肯抬头的童昭,席梁伸手覆上她的手背。
“你打算一直这样吗?”
试了几次也没能把手抽回来的童昭不得已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怎么样了?”
面对她故作坚强的眼睛,席梁松开了手,他怕了,童昭看他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爱恋,好像只有无尽的烦恼。
“收拾好了就去休息吧。”
“你先去吧,我再把盒子清理一下。”
说话的时候,她几乎没有抬过头,现在她根本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都代表着什么意思,看不懂他微笑的背后又藏着什么样的算计。
席梁没有走,只是起身去了旁边的柜子跟前,看着里面的照片,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成熟,看着她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消失,再换上一副别人永远都挑不出毛病的笑容。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隔了很远的距离,童昭已经习惯侧躺入眠,这里可以保证她离他最远,而且背对着他。
原本一切都还和往常一样,各自相安无事的闭上眼睛,可当她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突然贴了过来。
“童昭,我们要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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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离耳朵太紧,一时半会她竟也听不出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思,还是跟她说我们该生孩子了。
“过几年吧,最近我们都忙,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说着,平静的掰开那双交叉在她腹部的大手,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被他的话吓到了,这一晚她睡得极不安宁,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醒时分发现自己在他的怀里。
怕吵到他再惹来事端,童昭只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睁着眼睛回忆,回忆那个梦,回忆被生活杀死的自己。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