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谦张了张嘴,就在众人等他发飙的时候,他竟然真的老实待着,一点也没有以前那种难搞。
果然就像高振说的那样,叶泽谦对许朝砚的态度特别不一样。
很快,靶场的员工把枪支和子弹抬上来。
第一把,玩的自动步枪。
李冬拿起其中一支枪在手上颠了颠,然后以吓人的速度迅速拆解,又以吓人的速度重新组装。
就这一手拆组装的功夫,要说他没摸过枪,谁也不信。
“太久没碰过枪,都手生了。”李冬说。
高振的脸色顿时难看,因为他玩枪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但是也没到李冬这个出神入化的地步。
“这些花把势我倒是不会。”他拿起一支枪,用力地上膛:“不过枪法倒是还行。”
李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从站姿到瞄准,连扣下机板的细微动作也不放过。
确实,高振的枪法还行,比普通人强。
他和运动员的仔细谨慎不同,瞄准之后直接连开十枪。
这种爷们儿的打法,首先气势上就赢了一截。
要是李冬不按照这种打法,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成绩出来,马上有人吆喝:“哟,振哥,今天发挥得不错!”
高振看了眼自己的成绩,十枪八十环,于是嘴角得意地上挑:“这个距离连打得这个分儿,我还是头一次。”看来今天是天助他也。
“到我了是吗?”李冬扛着枪,走到射击位置前面。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上膛开枪,啪啪啪十发子弹一下子打完;打完之后还嘟囔了一声:“没劲儿。”死靶有什么好玩的。
“……”这是所有人的反应。
那是十环,十环!
十发子弹全部十环,完爆高振的八十环。
“啪嗒!”一声,高振把步枪扔回箱子里,脸色铁青难看:“今天是我踢到了钢板,我高振认输。”然后看着叶泽谦,说了句:“对不起。”
“那什么时候摆流水宴,给泽谦斟茶道歉?”李冬扛着枪问,一只脚踩在装子弹的木箱上面。
“还流水宴,斟茶道歉?”高振抽着嘴角:“你以为你的叶泽谦是镶金的?”他口头上道个歉就不错了。
“你哔哔什么?”李冬用枪嘴儿指着高振的鼻子:“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话不算数,他李冬这辈子最看不上说话不算数的男人。
“哎,有事说事,别动刀动枪。”秦顺说:“动刀动枪是犯法吧。”他谅李冬也只是口头上逞逞凶,不敢真的开枪。
“有你什么事?”李冬看着他:“再指手画脚,连你也一并崩了。”
秦顺这辈子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顿时讪讪地闭了嘴。
“许先生,用枪指着我是什么意思?”高振说:“仗着你许家有钱有权,就可以随便说崩了谁?你当我们都是吃素的?”
“高振,输要输得有骨气,今天是谁找谁的茬,你自己心里边门儿清。”李冬眯着眼睛说:“踢了钢板想全身而退,有这么好的事?”
“流水宴是不可能的,斟茶道歉更不可能。”高振还真不信对方敢开枪。
李冬二话不说,把枪往旁边一扔,是的,这枪他不能开,可是不代表这口气不能出。
只见他突然揪着高振的衣领,然后一脑门磕过去,趁着高振骂娘的瞬间,又提起膝盖撞了一膝盖:“这是流水宴。”
高振疼得弯下腰,整个背部暴露在李冬面前。
“这是斟茶道歉!”李冬抬起一手肘,狠狠地干下去。
高振直接倒在地上哀嚎。
他的朋友们才反应过来,想一拥而上。
“断胳膊断腿什么的,我许家赔得起,不怕的就来。”李冬一个人挡在自己对象面前,脸上完全没惧意。
笔挺的西装和俊雅迷人的外表下面,包裹着让人害怕的爆发力。
别说对面的人愣了,叶泽谦和张不浊也是一愣一愣,完全没想到许公子是这样的一个人。
看到对面没人敢动,李冬又踢了一脚高振:“以后但凡我和泽谦有个三灾六病,我他妈就怪你。”所以,高振要烧香祈祷,他们健健康康,顺顺利利,什么事都别有。
周围的人牙痛了一下,觉得这人也太狠了。
“朝砚。”叶泽谦过来拉住李冬的手臂:“够了,出了口气就算了,别闹出人命。”要是真把高振怎么样了,也是个麻烦。
“嗯,我心里有数。”李冬倒退了两步,瞅着地上像条死狗一样的高振。
这个人三番两次打电话骚扰叶泽谦,别以为他不知道。
“许朝砚……你有种……”高振捂着肚子,抬头搁狠话:“今天算我高振倒霉,你记住以后别栽在我手上。”
“肯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李冬握起叶泽谦手腕,说:“我们走。”这里一群乌合之众,他还真不怕。
“不浊,走。”叶泽谦紧紧地挨着李冬,朝好友招呼了一声。
“谢谢你载叶总来找我。”李冬向张不浊举起手,一副江湖浪子的做派,莫名让人觉得很帅。
“客气什么。”张不浊毫不犹豫地握上去:“你今天真是帅呆了,看得我泽谦目瞪口呆。”
什么叫真男人,这才叫真男人。
“嗯。”叶泽谦侧头瞄他,这家伙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那算什么。”李冬笑了笑:“我在基地训练的那会儿,高振还吃奶。”说完这句话,他神情一怔,不知道怎么了。
“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