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伸手却是一片空。
他心里兀然一空,猛地坐了起来看着旁边。
旁边的被窝早早地凉了,空得莫名有些触目惊心。
他忽然才意识到这间依然恍然在夜晚的房间实在是太安静了,和往常一样安静,根本就不存在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窗帘缓缓地自动打开了,阳光温暖又无情地照耀进来,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另一个人的身影,让他下意识脑袋一蒙,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沉静了下来。
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确定了这座房子依然是平日里那么冷清而没有人气。
他走到浴室里泼了自己一脸冷水,好让自己再清醒一些。
沈之繁走了?
他恍然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下巴微微冒出了一点的青色的胡茬,虽然看上去并不憔悴,但是也不似他平时那么严苛精致。
他的手掌扶在镜子台前,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之繁,睡了他,就跑了?
这个,这个小白眼狼。
再过分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也不是不会,只是不舍得。
他有些失神地望了望自己的指尖,上面似乎依稀存留着青年饱满光滑的温热肌肤。
昨晚他们本来是在约会,进而变成吵架,如果那算是约会和吵架的话。
吵着吵着就上了床。
两个人默契极了,缠绵中几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吻遍彼此的身体。
他有点恼怒,又有点后悔,觉得昨天自己并不温柔,不知道有没有弄疼他。
这也不能怪他,昨天晚上他正在气头上,沈之繁……沈之繁又这么来招他,他怎么受得了?
可是一夜温存之后他心到底是软了,可惜醒过来心还没焐热呢,被子早就凉了。
他徘徊了一下,有些烦地看了一眼工作台,想要静下心来做点工作,可是还是心烦气躁。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他又有点忍不住。
等到言朔再一次在文件上无意识地写下沈之繁的名字的时候,他久久地凝望着自己那个黑色的笔迹,认命地给对方打了通讯。
没什么办法,他这样想着,到底是更在乎的一方要倒霉一点。
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不管如何,他都是要负责的。
然而平时很快就会接起的对方久久地沉默了,最后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忙音响起。
他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有些苍白地捂着眼睛,半躺在椅子上。
和从前一样,就和从前与沈之繁的相处一样。
他打去一个电话,要不是不接,要不就是说不方便接。
没有什么多余的联系,沈之繁像是躲着他一样。
言朔凭空又来了一种恼怒,他凭什么躲着他呢,昨天晚上甚至不是他主动的,还是沈之繁真的已经到了对这种事情都毫不在意的态度了?
想起这个他脸微微一红,心里就更烦躁了,匆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直接敲响了对面房子的门。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他,弄清楚所有的始末,最至少……最至少也要问清楚彼此间的心意。
他是不是在沈之繁心中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那凭什么他还这么来招他了。
他气得浑身都发抖,然而门铃被他按烂了也没有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