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尧姝亭竟然悲从中来,一时哽咽出声。明明自己一早便知的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今日的样子?而自己为何还心存奢望,觉得与他还有一丝希望?
玉珠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劝慰小姑子,而是任她自哭去,自己倒了杯茶水,先解一解心火。
还木讷不善逢迎?不出一个时辰的功夫,那位尉迟小将军便是尽解了漠北新王的国仇家恨!
他的献计,叫窝在北方的虬龙有了再升天的踏板,更是有机会狠狠扇那在京城里一对君臣的耳光。
最重要的是,此计不用花漠北王的钱银,却算计到她的头上来!
这么叫漠北新王称心如意的好妹夫,可真是挑着灯笼都难找!
第174章
心内认定了那位闷棍将军心内憋着满肚子的坏水,玉珠觉得也不必提小姑子太过担心了。
至于那位小将军嘴里说的“不娶”,玉珠更没有放在心上。像这种心思深沉的男人,可不会如白家的七小子那样,被几句言语刻薄便掉了脸子改弦更张。
若是不急,何止于跑得满身烟尘,还眼巴巴地送来这份厚重之礼?大抵欲擒故纵,消磨一下她这个小姑子的世家傲气罢了。
但是小将军将主意打在她的头上,就要费一些思量了。虽然这两个男人一唱一和说得冠冕堂皇,偌大的魏朝竟然要她一个小妇人的妆匣子来救,未免有些荒唐!
想到这,玉珠是立意不会接了这济世救国的重担,只让他们自己去别处打秋风去!
尧姝亭哭诉了一阵,见嫂嫂也不来哄自己,渐渐收了声音道:“嫂嫂你怎么不理人?”
玉珠问道:“我问你,你可跟尉迟德贤提起过我的账面往来?”
尧姝亭没料到嫂嫂会问这个,一时有些瞠目,另外也真是想不起自己以前曾经说些过什么了。
那尉迟德贤是天生不爱说话的,可是当她说话的时候,他就会用他幽深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的心怦怦跳,至于说了些什么,真是有些回想不起。
玉珠懒得再跟她梳理前帐,只郑重说道:“你若想好好地出嫁,记住以后再不许与你哥哥和尉迟小将军多言我的事情,不然以后再有事情,哭掉鼻子别莫来求我!”
尧姝亭一时茫然,只觉得嫂嫂的叮嘱与哥哥的叮嘱真叫人左右为难!
一个叫她事无巨细的通禀,一个叫她牢牢闭嘴,兄嫂离心,可是听了哪一个才好?
而且小嫂嫂瞪眼的模样与二哥可真像!
现在在西北,尧姝亭自觉在这并无手帕之交,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只有嫂嫂,若是她不理人,再跟二哥吹一吹枕头风,那还了得?当下便是诺诺答应了。
而那边尧暮野与尉迟德贤也不知相谈了多久,终于从书房里出来了。
得了他的首肯,尉迟德贤前去探看怀有身孕一直惴惴不安的尧姝亭。
而尧暮野则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小妇今日倒是没有喜滋滋地点数着妆匣子,可是能看出脸上是淡淡的愁思。
虽然很想让这小妇绝了心思,一时清空了妆匣子。可是看她这等模样,尧暮野一时又心疼起来,只是走过从后面抱住她道:“尉迟那小子心直口快,不懂得体恤妇人,你听他一说便是,怎么会真要你贴补?没由来得犯愁,将钱看得这么重,当真成了财迷不成?”
玉珠本以为尧暮野出了书房后一定会顺杆爬蛇,继续缠绕自己,可是没想到他却先将话给封住了。
她不由得抬头回望向了尧暮野。
尧暮野摸了摸她的脸颊,觉得这小妇诧异的样子也惹人怜爱,他一把将她抱起道:“当初娶你时,便立意让你过得好,可是现在……却白白叫你受了几许委屈……放心,不动你的钱,以后待得再回京城时,一定给你开个更大的铺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