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如何扭转此番君臣不同心的困局才是当务之急。
想到这,他倒是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不言不语的女子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玉雕困局。
于是便启唇问道:“既然圣旨已下,你当如何?”
玉珠这一晚早就相处了应对之策,将放置在枕边的书卷拿了过来递给了太尉看,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倒不如顺势而为,不知太尉看看可还稳妥?”
太傅定睛一看,不由得凤眼再次睁起。他向来知这女子虽然不像世家贵女那般饱读诗书,修习儒礼道义,但那股子聪慧却是他认识的女子中无人能及的。
从她能解开让众位能工巧匠挠头的玉锁开始,这个小女子就不断地给他惊奇之感,每每觉得已经了解了她时,她又总能变换出新的花样来。
现在想来她一个无依无靠的西北小妇,无甚根基,却能安居京城成为皇商,虽然有自己的助力在其中,可谁有能说不是这小妇过人的逢源本事?
若她是个心存奸佞之流,这小妇便是妲己转世,妺喜托生,是要为祸天下的吧?
心里正这般想着,他的目光不由得变得犀利起来。尧暮野向来反感妇人干政,如今见这妇人对待宫中的人事看得这般通透,不由得心生了警觉。
可是正待出言警告时,玉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走到一旁的小桌前,拿着那书卷开始认真地勾描起了图样,又拿着白日里从萧老爷那里要来的贡品玉石的大样比较,看着有无更改的可能。
尧暮野看着她浑然忘我的境界,不由得哑然失笑。若真是个妖孽投胎转世,也是个石妖痴物罢了,有那为祸天下的光景,在这小妇眼里看来都不若雕刻出几件玉物来得有趣吧?
不过她的那句“顺势而为”,的确是叫尧暮野的心内豁然开朗,对于如何应付朝中的异议,有了自己的主意。
但是眼下,夜浓露重,暖被香榻,岂可辜负了眼下的春宵fēng_liú。
当下走了过去,一把抱起了那妇人,低声道:“你的未婚夫婿思念你正紧,连夜投奔到你处寻一寻温暖,怎么这般煞风景,是要画上一页图册不成?”
玉珠衣薄,待入了被窝,那太尉解衣栖身入了被窝时,玉珠立刻“哎呀”地叫了一声。
原来这太尉大人赶赴了一宿的夜路,衣服都被夜露打湿,又贴身出了一层汗,尽数变成了凉意。就算入屋一时,也没有缓过来。
现在那硬邦邦的身子如从冰窖里取出的凉冰一般,贴着玉珠的身上激得她直打冷颤,岂不是要惨叫出来?
第91章
偏偏太尉看她被凉得叫出声来也不后退,偏偏还坏心低笑着欺将上去,说着:“我的珠珠倒是个小火炉,快些给我捂暖了……”说着更是紧紧抱住了那香软的娇躯。
玉珠实在是被他闹得没法,只使劲翻到了他的身上,抵着他的胸膛说道:“太尉要不要洗漱,都要臭了……”
尧暮野闭着眼道:“累……就不洗了……”
玉珠真是觉得那些个敬仰尧家二少世子fēng_liú的女子,现在尽可以围拢在床前,看一看这位尧二郎此时的无赖状了。可是眼下无人分忧,要自己给这块大臭肉睡上一宿,实在是煎熬,没有办法,只有拨开他缠绕的手脚,打了一瓷盆温水端到床前给太尉擦洗身子。
尧暮野觉得被玉珠这般轻手轻脚地服侍甚是舒服,倒也配合着翻身抬起胳膊,只学了懒得起身的无赖儿童的模样,叫小娘亲给擦拭干净。玉珠得空儿看了看他那肩膀的伤势,虽然伤疤狰狞,但是也愈合上了,正在结痂长肉,这心也就略放一放了。
太尉靠在软枕上,看着玉珠长发披散,衬得小脸莹白,大眼晶亮,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伤疤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便单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在那殷红的嘴唇上啄了一吻道:“最要紧的那里要细细地擦,不然一会岂不是要搅得你不舒服?”
玉珠正看得专注,听到太尉这神来一句,是眨眼片刻才领悟出他所指何处,脸蛋腾得一红,突然觉得自己当初解锁放出的乃是为祸世间的恶龙,倒是要造一副新的,重新锁牢了才好!
这般气愤,于是便干脆微微斜着大眼,轻声抱怨出了口。
尧暮野如今再闻那段惨痛的经历,倒是也能撇嘴一笑,混不当作事了,半睁着眼儿,握着她的手道,竟是能狠心落锁的,也不怕空旷寂寞了?不过锁了也无妨,这是手指和一点舌尖的奥义,也需要她慢慢领教。
这越听越不着调,她哪里肯擦?当下就要丢手不干,尧暮野却笑着接过了那湿巾,下地就着水盆单洗了洗,然后复又上了床。只搂着玉珠道:“如今洗得喷香干净了,可要细细验看一下?”
说着也不管着玉珠嘴里的嘟囔,只附身过去,要玉珠闻闻是不是喷香能入口的。
一时床幔波动,便是半宿的激荡。
亏得珏儿听闻了玉珠那一声惨叫,提心吊胆了一夜,生怕这带着一身邪火半夜入门的太尉拿了她的六姑娘撒气。
而寄住在这的五姑娘,也是一夜心惊。她入夜里快要睡时听见了太尉来到动静,后来便听到太尉在屋子里摔碗骂人,其后也听到了六妹的那一声叫,再想起太尉的动人容貌,竟然一时再也激荡不起来了。
五姑娘只是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