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邑飞还没说话,姜渊抢先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霍风华笑了笑,说:“我是想吧,现在这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霍风华嫁给东麟凤天纵做了男妾,这一趟我回去西绸,就算复国成功当了皇帝,也是个做过男妾的皇帝,岂不是让我西绸拿给天下人耻笑?”
他话音一落,在场其他三人脸色都变得低沉难看。
霍风华继续说道:“我心无大志,不如诸位让我走吧,另外去寻一位皇室血脉继承大统,我愿就此更名换姓隐居山林,再不出现。”
姜渊和贾铎都朝陶邑飞看去。
陶邑飞却抬手阻止霍风华,“二皇子不必再说了,你嫁给凤天纵当男妾并非出于本心,乃是迫不得已,等他日捉到凤天纵,由你来手刃了他,成王败寇,天下自然无人会再耻笑你。而且皇室血脉不容混淆,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令西绸上下归心,共同御敌?”
霍风华有些心急,道:“我——”
“够了,”姜渊突然开口,大声喝止他,道,“懦夫!”
“姜渊!”陶邑飞沉声道,“不得无礼!”
姜渊恨恨看霍风华一眼,手里拿着干粮和水袋,坐在火堆旁边低下头去。
霍风华无奈,锤一锤僵硬的双腿和肩膀,拿起干冷涩口的面饼小口小口嚼着,勉强吞了下去。
他们就留在树林里过夜,霍风华疲惫至极,背靠着大树沉沉睡了过去,中途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看到火堆尚且未灭,又偷偷看一眼其他三人,见他们都闭着眼睛,便支撑着想要轻轻站起来。
结果刚刚起身,就听到贾铎问他:“二皇子想要去哪里?”
霍风华不禁苦笑出声,他说:“我去尿尿。”
贾铎站了起来,“属下陪你去。”
霍风华暗叹一口气,只能够点点头,“来吧。”心里却明白这一趟怕是不好逃掉了。
第二天早上出发之前,霍风华突然多了个心思,在地上留了一个记号,他心想苏泽杨总没有理由由着人把他掳走也不管,如果追了过来,看到自己留的记号,总能知道方向。
他刚开始不知道留什么记号才好,后来想到了怀里的仙缘派掌门令牌,那令牌中间有个半圆的符号,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这符号苏泽杨总该认识,于是离开之前在地上画了这么一个符号,等陶邑飞叫他出发,便匆匆上马,跟着他们继续西去。
接下来便是日月兼程地赶路,一连走了近二十天,这天赶到了一个小镇。这个镇已经靠近东麟边境,战事过后显得格外冷清,家家都关门闭户,整个镇上只有一间客栈,门前也没见到一个客人。
霍风华下马时,抬头望天,见到空中乌云密布,似乎即将有一场暴雨袭来。
陶邑飞这时也在看着天空,说:“今天不赶路了,前面荒郊野外,若是下了暴雨无处躲避,今晚就在这里投宿吧。”
姜渊和贾铎去将马拴上,陶邑飞先带着霍风华进去店里,要了两间上房。
这些日子他们大多露宿,要不也是在农家借助,难得有机会在客栈里安稳睡一晚,霍风华忍不住说道:“不如要四间?多的钱我来给。”
陶邑飞看他一眼,对掌柜道:“就要两间。”
随后他们两人在大堂里坐下来,要了些饭菜,等姜渊和贾铎拴上马添了马cao进来,外面便已经下起了暴雨。
这大堂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客人了,霍风华起身走到窗边朝外面张望,看到大雨遮天蔽地,好像一下子就入了夜,冷风夹着雨水的腥气不断拍打进窗户,让人禁不住打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