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纵态度好了许多,他说:“听闻霍公子身体不适,还是回去休养吧。”
霍风华没有回答。
陆西上前一步,语气还算客气,向霍风华伸出手,“请吧,霍公子。”
到了目前这种局面,霍风华便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赖着不走了,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回过头对苏泽杨说道:“我也不过是一个人待得寂寞了,想要来看看你。”
他说完了也不去看苏泽杨神情,径直从堂屋离开。只不过走在路上时又在想凤天生刚才和苏泽杨说的话,王丞相肯定就是指王安智的父亲,当朝右相王初。东麟左右两位丞相似乎不仅是不和那么简单,难怪当初苏泽杨警告他不许和王安智继续往来。
如果那天晚上古光济说的是真的,他是西绸国质子,西绸被灭国之后,他还被东麟皇帝嫁给凤天纵当男妾,这分明不是奖赏,简直是对凤天纵的惩戒啊,恐怕还是凤天纵功高盖主,皇帝忌惮凤家势力太大的缘故吧。
霍风华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可是在将军府里又求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憋屈得难受,到最后总算是想到了一个人。
他匆匆返回偏院,写了一封信给王安智,约他明天晚见。出来找了个这些日子熟识的爱贪便宜的小厮,让他帮忙把信送到右丞王府去。
那小厮收了霍风华五两银子,两眼放光,仔仔细细把信塞进衣服内兜里,保证把信送到王府去。
霍风华于是安下心来在将军府里等到第二天,吃过晚饭他早早将青青打发回房去睡觉,天将黑未黑时,他就独自溜到了后院,这回带了条干净裤子,顺利从后院的高墙翻了出去。
白天里寂静的花街到了夜晚陡然间热闹起来,霍风华刚刚出现在街角,便有风尘女子上前来拉住他的胳膊,要他去旁边的妓院里喝杯酒。
他推开那女子的手,沾了一身脂粉味道,加快脚走去。
一,熟悉的鸨母便迎了上来,这一回倒没有大惊小怪,而是说道:“霍公子你来啦?厢房已经开好了,你跟我上去吧。”
霍风华一愣,随即意识到肯定是王安智已经先到了,要了间厢房在楼上等他,于是笑着点点头,说:“带路。”
鸨母走路时屁股左摇右晃,一路领着霍风华上了二楼,推开一间厢房的门,道:“霍公子,请。”
霍风华探头看一眼,没见到里面有人,却还是走了进去。
鸨母从外面将房门关上。
房内有一张圆桌,一扇屏风,一张床,床在屏风后面,霍风华听到有轻微的声响,他喊了一声:“王兄?”
屏风后面映出一个人的身影,缓缓走到边缘,先是现出一截雪白的袖子。
霍风华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
接着便见到一袭白衣的苏泽杨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霍风华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要逃走。
结果苏泽杨手臂一扬,从他手中飞出一样东西,擦着霍风华的脸飞过,“铮”一声竟然钉入了房间的木门上。
霍风华仔细看时,才发现那是他让人给王安智送的信,纸糊的信封原本柔软,落入苏泽杨手里竟然如同铁片一样c-h-a入木头之内,不知需要灌入多深厚的内力。
冷汗陡然间从霍风华额角滑落,他放弃了逃走的心思,一转过身便满脸笑容,说道:“师兄好巧,你也逛妓院啊?”
第8章
“你自己看看那封信写了什么,”苏泽杨走到圆桌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拿起桌上茶壶倒了杯茶。
霍风华不需要看也知道信里是什么,他只是庆幸自己写得简单,只是写了今晚戌时左右,约王安一叙,至于见了面要说些什么,信里倒是只字未提。
他走到门边想要将信封从木板里扯出来,一用力却将信扯成了两半,留下一角c-h-a在门板里用手指抠也抠不下来。他干脆笑笑,抽出信封里的信纸,说:“写了什么?没写什么啊。”他说完,把信纸团成一团直接塞进了嘴里。
苏泽杨从桌边站起来,霍风华已经将信纸嚼了几下直接吞咽下去,还好宣纸软糯,没有卡在他喉头,可他依然咽得艰难,险些作呕。
霍风华吞下信纸,伸手去拿苏泽杨桌上茶杯,不管苏泽杨冷眼,一口将茶水干了,抬起手用袖子擦擦唇角水渍,说:“所以,那信写了什么?”
苏泽杨看着他,说:“你约王安智来这里做什么?”
霍风华在桌边坐下来,拍一拍胸口说道:“我没约王安智啊。”
苏泽杨不说话。
他抬头去看时,见苏泽杨神情冷漠,知道自己c-h-a科打诨也逃不过去,便叹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困在将军府的高门深院里觉得寂寞了,师兄你又不搭理我,将军也迟迟不回来,我才找个姑娘,诉说一番心事。”
“嫖妓便嫖妓,何必花言巧语,”苏泽杨说道。
霍风华又喝了一口茶水,心说苏泽杨没想他是想要背着将军府的人私通王家,只当他约了王安智出来妓院fēng_liú,便顺水推舟,垂下头去说道:“我也是个成年男子。”
苏泽杨道:“你想说什么?”
霍风华把茶杯放在桌面上,说:“师兄,你与将军郎情妾意,不对,郎有情郎有意,fēng_liú快活被翻红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师弟我在独守空房啊。如今将军出征,你倒是在家里盼着将军回来,可我有什么盼头,人家说守活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