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凤天纵和苏泽杨都略微有些诧异,异口同声问道:“你故意的?”感情自是完全不同。
霍风华看着苏泽杨,“我当然是故意的,我又不是傻子,那么大个石头真以为自己能够推得动,我只是不忍心看你——们被困死在那里。跳崖的事情,我也是敢做的。”
这后面一句话就完全是说给苏泽杨听的了。
凤天纵此时还未察觉,他追问道:“那我问你,霍风年究竟人在哪里?”
霍风华摇摇头,“我从被他们抓住之后,一直赶路直接到了落凤岭,没有见过霍风年,也没听人提起过,我想他身份尊贵,定然不会以身涉险。”他没有向凤天纵交代实情,他怕凤天纵知道霍风年已经死了,自己会彻底沦为对方手里的人质。
凤天纵微微蹙眉看着火堆,陷入了沉思。
霍风华便偷偷望向苏泽杨,可怜兮兮地做了个口型,无声唤道:“师兄。”
苏泽杨伸出手按在他手腕的绳索上,用力震碎了绳子。
凤天纵察觉到,看向苏泽杨。
苏泽杨道:“我怕他气血不通,时间长了会受伤。”
霍风华立即活动了一下手腕,恭顺地对凤天纵道:“谢谢将军开恩。”
如此一来,凤天纵倒是不好再对他发怒,只是有些疑惑地看他,“你真的是霍风华?”他记忆中的霍风华,虽然同样胆小怯懦,却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凤天纵一时间有些迷惘,仿佛也回忆不起来霍风华究竟该是怎么个样子了。
毕竟自从霍风华嫁入凤府,他从来没拿正眼看过他,更谈不上了解他。
霍风华连忙道:“我自然是霍风华。”
凤天纵见到从霍风华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开口唤彭魄:“带他去休息。”
霍风华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凤天纵手臂,道:“将军,我毕竟嫁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你让我睡到别的男人旁边去也不合适吧?”
凤天纵微微扬起头,“你想要怎么样?”
霍风华哀求道:“你就让我睡在你和苏公子脚边,我保证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会做,好么?”
凤天纵这边距离火堆要近得多,而且下面扑了厚厚的干cao堆,晚上天气凉,霍风华自从坐到这边来之后身体明显暖和了许多,他不想再回去那边y-in冷的大树下了。
彭魄听到了霍风华的话,凑到凤天纵旁边低声道:“将军,提防他有诈。”
霍风华能有什么诈呢?他自从嫁入将军府,又被凤天纵收拾过一顿之后,一直在偏院小心翼翼生活着,见到凤天纵就恨不能远远躲开,如今到了西绸,为何就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了呢?
凤天纵抬手说道:“无妨,就让他睡我脚边,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能有什么诈。”
“没有诈没有诈,”霍风华摆摆手,“多谢将军,将军和苏公子早些休息吧。”
说完,自己便在凤天纵和苏泽杨脚边横躺了下来,躺好之后,他看一眼凤天纵,偷偷伸手指挠了一下苏泽杨的脚踝。
苏泽杨立即缩回了自己一只脚,将头倚靠在凤天纵肩上,也才闭上眼睛休息。
第16章
树林里一整夜安然无事,既没有西绸的追兵,也没有野兽闯入他们露宿的地盘。
霍风华睡到夜里翻了几个身,迷迷糊糊地贴住了苏泽杨的腿,将脸埋在他腿边,睡得深沉。
天蒙蒙亮时,凤天纵第一个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霍风华一只手搂住了苏泽杨的腿,顿时心生不悦,抬脚便朝霍风华肩上踹去,将人直踹得在cao地上朝前滑了一截,险些踹进了已经熄灭却还带着温度的焦炭堆里。
苏泽杨和霍风华同时惊醒了。
凤天纵已经翻身站起,朝着外面走去同时喝道:“准备出发。”
霍风华受了惊吓不说,他肩膀也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那时候他和苏泽杨同时受伤,其实都伤得不轻,只是他平时注意护住左肩不轻易活动,能够行动无碍,与苏泽杨腿伤自然不同。
这时他被凤天纵踹了一脚,只觉得又触动旧伤,顿时疼得脸色灰白,低低呻吟起来。
苏泽杨起身蹲在他面前,看他捂住左肩,问道:“碰到了旧伤?”
霍风华苍白着脸点头,故作坚韧道:“不碍事,师兄你拉我起来。”
苏泽杨伸手扶他站起来。
霍风华转过头看凤天纵与他们距离不近,正与属下研究前行路线,便低声对苏泽杨道:“师兄,那天的事情,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苏泽杨垂下视线,纤长羽睫微微颤动,道:“那天的事不要再提了。”
霍风华看他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顿时急道:“师兄,我是真心的,那天也是情不自禁——”
苏泽杨突然横剑挡在两人身前,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稍微冷了声音道:“我说了,不许再提。”
霍风华见他决绝,只得闭上了嘴,委屈地轻叹一声。
凤天纵手下亲兵撤除了周边陷阱,将火堆和露宿的残迹全部销毁,一行人才又上马继续赶路。
今日苏泽杨与凤天纵各乘一骑,只霍风华被绳子松松绑住双手,仍然坐在彭魄的身前与他同乘。
人与马都休整了一夜,清晨时便快马加鞭地赶路,等到疾奔了一个多时辰,他们远离了树林,进入一片荒野沙地之后,战马都跑得累了,便减慢速度缓行一段。
苏泽杨与凤天纵并肩前行,凤天纵忽然开口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