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责可就是严重了,姚颜卿撇了雍王一眼,继续唱着红脸,含笑道:“商人求财,和气才能生财,他们怎敢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中,臣以为不过是为利一时红了眼,失了智罢了。”
雍王冷笑一声,厉声道:“好一个一时红了眼,失了智,本王如今要是碍了他们的路,他们是不是也得将本王这个绊脚石给踢走。”雍王极怒之下,手上的盖碗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碎瓷溅了满地。
姚颜卿见状,忙安抚道:“王爷息怒,便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行事,对王爷不敬。”说罢,看向了翁显春。
翁显春被雍王这一举动惊住,接到姚颜卿递来的眼神后,忙附和着他的话。
雍王却是冷笑连连,姚颜卿则道:“也不怪王爷如此动怒,这些盐商行事实在是叫人不耻。”姚颜卿叹了叹,与翁显春道:“翁大人不必惊慌,王爷既来了两淮,必不会叫百姓受苦。”
翁显春附和道:“姚大人说的是,有王爷在,下官便有了主心骨。”
姚颜卿微微一笑,问道:“王爷南下的消息想必已在两淮传开了,这几日不知可有官员前来翁大人这里打探消息?”
翁显春迟疑了一下,一咬牙,想着自己这乌纱帽未必能戴的稳了,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便道:“各地知府都使了人来,不过下官一直闭门谢客,不曾接待过他们,就是各地盐商,也都登过门。”
“就是吃了翁大人一个闭门羹是吗?”姚颜卿笑了笑,心中有了数,可见这些盐商如此嚣张与当地知府也脱不了干系,不过水至清则无鱼,这种事总不能闹大,便是晋文帝也不会乐于见到这件事牵扯到多位地方官员的身上。
翁显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道:“下官虽无能,可也不是个面团由着他们搓圆捏扁。”
雍王看了翁显春一眼,想着,你这面团已叫人搓磨的没个形了,如今有了骨气又有何用。
姚颜卿笑道:“翁大人的难处我能明白,我也曾与这些商人打了交道,懂得其中的不易,这些商人说一声刁民也不为过。”
翁显春倒明白姚颜卿这话是圆了他的脸面,他从两淮商人手上敛了巨资一事谁人不知,那些商人到如今提起他都是咬牙切齿,不过也只敢在背后骂上几句罢了,眼瞧着姚颜卿步步高升,谁又敢触他的霉头。
“刁民,这个词用的好,我看这些刁民就是欠收拾才敢蹬鼻子上脸。”雍王冷声说道。
“王爷说的是。”翁显春轻声应道,恨不得雍王能立即着手给那些盐商一些教训,他也能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