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兰一听,马上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眼力太差,叔叔长得很成熟啊,唉,真是的,在农村呆久了,人都不会认了,叔叔要原谅一下哦。我今年33了。”
安铁说:“哦,那我得叫你嫂子了,嫂子,我这次送瞳瞳回来也比较匆忙,又不了解具体情况,要是提前通知一声就好了,也难怪你昨天认不出我们,突然来了两个人,瞳瞳的变化又很大,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周翠兰娇柔地叹了口气说:“唉,叔叔是个好人啊,我也不怕家丑外扬,叔叔也不是外人,自从瞳瞳走了以后,我们这个家就没有安宁过,整天打打闹闹,瞳瞳她爸身体又弱,瞳瞳突然离开家,也不知是死是活,她爹成天跟我生气闹别扭,后来我儿子也出了意外,后来孩子他爸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乡亲们对我们家一直说三道四的,你说我一个女人家,如何承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啊,我命苦哇,呜……”
周翠兰说着说着止不住垂下泪来,在山村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分外凄楚可怜。
瞳瞳听了周翠兰的话,也是眼圈发红,看周翠兰的脸色也柔和了不少。
然后,周翠兰用手抹了抹眼泪,安铁发现周翠兰的手皮肤白嫩,倒是让安铁有些意外,不像那种常年做粗活的手,在农村你的确能发现一些特殊的女人,就是她们虽然天天风吹日晒,但还是皮肤细嫩光滑,这也算是天生丽质。
见周翠兰如此伤心,安铁只得安慰道:“嫂子也别太伤心,人总有不走运的时候,但人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走运。”
周翠兰见安铁这么说,马上抬头道:“叔叔说得是,我也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不公平的,我周翠兰哪一点比别人差,为什么偏偏让我这么倒霉。”
安铁说:“是啊,老天爷是公平的,也行老天是考验你,也可能在你以后全部把你以前受的苦都给补回来呢!”
周翠兰对安铁笑了笑说:“希望如此,哎呀,叔叔来喝酒吧,一直在听我受苦,来喝酒吃菜。”
说着又拿起了酒杯跟安铁碰了一杯。
三个人吃了一会,周翠兰突然看着安铁问:“叔叔年纪这么轻,你结婚了吗?”
安铁愣了一下说:“没。”然后,安铁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回答不妥当,就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很快就要结婚了,女朋友处了好几年。”
周翠兰对安铁笑了笑,眼睛转了转说:“哦,看样子叔叔跟瞳瞳的感情好像很好啊?”说完,见瞳瞳在一旁一直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就赶紧给瞳瞳夹了一口菜:“瞳瞳吃菜,回来就好了。”
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安铁,等着安铁的回答。
安铁说:“瞳瞳这丫头非常懂事,这几年就跟父女似的,我们相处一直很好,这次回来,主要是瞳瞳自己想回家看看,她也怕家里担心,另外,嗯,另外她马上就要上中学了,需要建立学籍,需要户口,总是那么呆在我那也不是个事,对瞳瞳的成长也不利,所以我也就同意了瞳瞳回家的想法。”
周翠兰专心地听着安铁说话,留心观察着安铁和瞳瞳的表情,等安铁说完,马上说:“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叔叔,瞳瞳她爸九泉之下知道瞳瞳碰到叔叔这么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也该含笑九泉了,我也放心了。”
周翠兰的表情变幻着,安铁一时半会还真有点摸不清这个女人的想法,这个女人变化简直是太快了,安铁都有点适应不过来,安铁也一直在观察周翠兰。
安铁想了一下,说:“嫂子,我跟瞳瞳能在那么远的地方相遇,也算是我们两家有缘分,现在瞳瞳回来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给我提出来,我能帮忙的地方一定帮忙,我单位事情也比较多,瞳瞳要是顺利安顿下来,我也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安铁说完看了瞳瞳一眼,然后又转头盯着周翠兰,安铁的意思是要周翠兰表态,告诉周翠兰我把瞳瞳送回来,我的义务就算完了,接下来马上就要走。
周翠兰一听,马上问:“叔叔在这里多住几天吧,我们还没好好感谢你呐,趁瞳瞳也在跟前,我跟叔叔说说心里话,叔叔是明白人,明白人面前我就不说含糊话。”
安铁说:“嫂子你尽管说,瞳瞳是你的女儿,也跟我的女儿一样。”
周翠兰说:“叔叔真是个爽快人,你说我一个年轻女人,我比瞳瞳她爹要小七、八岁,年轻就守寡,我倒是希望瞳瞳能留在我身边,要不我一个寡妇在家,那些人总是说闲话,这农村叔叔你是不知道,舌根子能嚼死人,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技术身子又弱,重活干不了,轻活又轮不到我,一年到头能填饱肚子就很不错了,瞳瞳在大连过惯了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上的是好学校,穿的是好衣服,我怕耽误了这孩子啊!”
安铁拿着酒杯,低头想了想周翠兰话里的意思,看目前的情形,自己把瞳瞳带回大连的可能很大,只是别再生什么枝节就好。
正想的时候,只听瞳瞳在一旁对周翠兰说:“我可以养活自己,你不用cao心我。”
安铁抬头看了看瞳瞳,只见瞳瞳脸色平静,表情冷漠,说完一句就低头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指。
周翠兰脸色变了变,然后,看了安铁一眼,转头对瞳瞳说:“瞳瞳啊,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说到底你还是个孩子。”
瞳瞳抬起头,目光迎着周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