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见表哥已经猜到了,也没再隐瞒,“他不回来更好,谁稀罕,老混蛋。”回来知道了他打了刘雪,刘家因此去砸了二舅的店,那老混蛋也不问原因,抬手就扇他巴掌。还骂到处惹是生非。
陈安修轻斥他,“在外面怎么说话呢,让小姑听到,小姑也得打你嘴。是为了刘家的事情吗?”
彬彬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也不能只怪你,我和我爸爸说说,让他和小姑父说说,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
彬彬抿抿嘴巴,犹豫了会说,“早知道……我当时就不打她了。”少年人自尊心强,还拉不下面子主动道歉,他这样说,就等于是认错了。
陈安修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这话说地多么言不由衷,“如果事情重来一遍,你能保证不动手?”
彬彬知道表哥是不信他的,其实他自己也不信。刘雪先推了姥姥,又不承认,还诅咒姥姥死,是人都无法忍下这口气。
陈安修心中了然,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既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那又何必道歉?”
彬彬大概没料到陈安修会这么说,脚下略慢,这么一停顿,那人就在两步开外的地方了,他又赶紧追了上来,讷讷地说,“可是他家后来去砸你们家的店,都是因为我。”
“这是两件事,你现在还小,我们可以帮你善后。等你长大了,自己出去做事,你想动手不要紧,但你也要善后的本事。要是没有,就忍着点。”
“要是实在忍不住怎么办,二哥。”
“实在忍不住?实在忍不住就把两只爪子提早剁了去,免得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彬彬小了陈安修十来岁,虽然是表兄弟,但是因为年龄的巨大差距,两人的单独相处时间并不多,感情也说不上深厚,彬彬在陈家住的这些日子,算是有史以来兄弟俩相处时间最长的了,彬彬对这位二哥的陌生感也消除不少,所以现在听陈安修这么说他,不仅没生气,反而是觉得二哥待他亲近才肯和他开玩笑,于是笑嘻嘻地去拉陈安修的胳膊,“二哥,你步子怎么这么大,你稍微慢点,昨天三姐和大哥都过来了,你知道吗?”
陈安修将步子放缓一点,“天蓝和大哥?他们怎么一起来了?”
“不是一起来的,三姐是中午直接从学校那边打车过来的,带了不少水果,大哥是傍晚来的,没带东西,要给姥姥留钱,姥姥没要,说是不缺他家那点钱过活,我看姥姥好像有点生他的气。”姥姥最疼大表哥是家里尽人皆知的事情,这次真的挺意外的。
“他以前来,n_ain_ai也这样?”n_ain_ai这次是真的气大了?
彬彬想了一下说,“他这一周多都没来过,姥姥刚住院那会,他倒是来过几次,不过姥姥大多是睡觉,也没怎么说过话。大姐来了两次。大舅和大舅妈没来过,姥姥也没问过。”
“行,我知道了。”
“大哥精神好像很不好,人恍恍惚惚的,我和他说话,他也没听到。我听大姨说他丈母娘还在市立二院抢救,好像费用不在医疗保险的范围内,每天花出去的钱哗哗的。想想大哥也有点可怜。对了,姥姥住院的费用,这个医院能报销医保吗?”
“能报销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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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n_ain_ai被顺利接回家安置好,有陈妈妈和陈三婶在家照顾,陈安修也没多留,半下午就出来了,晚上他去接章时年下班,路过市立二院附近的时候,突然想起彬彬上午说过的话,就问,“刘雪妈的住院和治疗费用是谁缴的?”
章时年在副驾驶上闭目休息,闻言反问他,“你说呢?”
陈安修很想敲敲自己的脑袋,但凡用脑子想想也知道章时年就算答应救刘雪妈妈一条命,也不会善良到将所有费用一并缴了,他之前竟然就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你想帮她垫付?”
陈安修白他一眼,“我又不是钱多烧得慌。”他还没大度到这个地步,“听说到现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
“现在国内最好的专家和最好的医疗条件。”
陈安修心道恐怕这两个最好,还要代表着另外一层含义,相当可观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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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危机解除,陈天雨又重新回到市区上班,他今天公司里有事没去接陈n_ain_ai,但是晚上早早回来和家里人一起用了晚饭,晚饭后冒冒要看动画片,陈天雨给他抱了电脑出来打开,“你站在那里就好,不要离着太近了。要不然和姑姑一样长大了戴眼镜。”
动画片打开了,冒冒又要找他的小兔子,陈天雨递给他一只,他不要,他要另外一只,陈天雨嫌他毛病多,但也认命地将那只稍微大点的拿给他,“给,还不是都长地一个样。”
陈妈妈在厨房里收拾了碗筷和厨余,此时端了些水果进来,听到他这话就说,“谁说都一样?冒冒都分得出来,不信你问问他,还有名字呢。”
陈天雨还有点不信,就指着冒冒抱在怀里的那只问,“冒冒,你怀里这只兔子叫什么。”
冒冒看动画片的时候精神很集中,陈天雨连问了他两遍,他才开金口,“兔叽得得。”
陈天雨又指指旁边那只小的问,冒冒说,“小兔叽冒冒。”
听完这俩,陈天雨大概就知道冒冒起名字的规律了,他不敢问冒冒,他悄悄拉着陈妈妈到一边,比划着兔子大小和模样问她那只大概是叫什么。
他说的不是很清楚,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