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吨吨迷迷糊糊应一声,眼皮都没睁开。
陈安修看他这样,有点心疼,刚刚结束期末考,昨天坐了那么久的车也确实累着他了,“没事,你继续睡吧。”看这样怎么忍心硬喊起来,至于其他的,只能先扔到一边去了。
“爸爸?”陈安修给他掖好被子,刚想掉头离开,吨吨反而醒了。
陈安修回身在床边坐下,摸摸他的头说,“要起来吗,还困的话就再睡会。”
吨吨的脑袋在爸爸的掌心里亲昵地蹭蹭,陈安修这段时间都是很早就起床出门,父子俩有些日子没这么亲近过了,“还有一点困,不过还是起来吧,爷爷n_ain_ai等着吃饭呢。”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第一天来就睡懒觉不太好。
“那行,如果吃完早饭还困的话,你再回来睡。”陈安修俯身抱他坐起来,拿地上的棉拖鞋给他套上,一用力把人托着屁股抱起来往洗漱间走,“现在你先去洗脸刷牙,待会一起出去吃饭。”
“恩。”吨吨抱着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腰上。
“好像是瘦了点,争取过年吃回来。”
两位老人比他们起床早得多,等陈安修领着洗漱好的冒冒和吨吨出来时,老太太已经在沙发上坐着绣花了,看那绣布上的牡丹花,好像比昨天又多了两片花瓣,看他们出来就问,“怎么没多睡会?”
陈安修不太好意思地说,“已经睡地很多了,从昨天来光顾着睡觉了。”
章云之起身笑说,“在自己家,不用太拘束了,家里也没外人。”
陈安修答应着,章云之过来一手牵一个,“走,吨吨冒冒跟n_ain_ai去书房喊爷爷吃饭去。”
陈安修这次没跟过去,他打算到院子里走走,他还没出门就听到吨吨喊了声爷爷,冒冒也有样学样,老爷子应地那叫一个中气十足,连玉嫂在厨房里都听到了,她正在往餐桌上收拾饭菜,看到陈安修也在就说,“这吨吨和冒冒一来,老爷子真是什么事都没了,看这精神劲。”
“听着精神是不错。”
这快要吃饭了,陈安修也没在外面多耽搁,伸伸胳膊,踢踢腿,活动两下筋骨就回来了,回屋见老爷子抱一个牵一个的架势,他赶紧上前接着,“爸爸,冒冒胖,我来。我来。”老爷子虽然身子骨向来康健,但毕竟有这把年纪了,别给累出个好歹来。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反倒还瞪他一眼,“我自己的小孙子我还抱不动?”
好心当做驴肝肺,陈安修摸摸鼻子凑到刚洗漱出门的章时年身边呲牙咧嘴告状,“你看,咱家这老头真难伺候的。”
章时年笑着在他脑门敲一下,“有本事对着爸爸说,吃饭去。”还知道是咱家这老头,孺子可教。
因为天气的原因,饭厅里这会还亮着灯,热腾腾的饭菜已经上桌,老爷子饭桌上的规矩不大,今天又有两个小的在,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很是温馨。
不是晴朗的早上但却有个很美好的开始。
*
大家刚吃过早饭,玉嫂的桌子还没收拾完,贺从善就把跃然送过来了,一进门边帮着孩子解围巾和帽子,边笑道,“昨天晚上听吨吨冒冒来了就想过来玩,念叨我一晚上,今天的舞蹈课都不去上了。”
跃然怀里抱着一个饼干盒子,蹦蹦跳跳地过来,乖巧地说,“太爷爷,太n_ain_ai,陈叔叔,小叔叔,我妈妈做的曲奇饼干,很好吃……”她话还没说完,一低头看到冒冒从沙发后面冒个圆脑袋出来,她立刻顾不得这个,放下饼干盒子,就去抓他,“冒冒小小叔,你好像又大一点,快来给我抱抱。”
冒冒也许是看她人太小了怕抱不动,也许是被她热情的架势吓到了,反正看她过来,扭头就颠颠地跑,“爸爸……”跃然就在后面追,贺从善一伸手从旁把冒冒抱住,揽在怀里说,“跃然,别闹了,小心摔着冒冒,过来和冒冒好好坐着说话。听说咱家冒冒会喊爷爷n_ain_ai了?”
季仲杰笑道,“这小东西聪明着呢,昨天下午到家后,没教两次就会喊人了,喊得还清清楚楚的。”
“哎呀,冒冒真厉害。冒冒什么时候会喊嫂子?”
章云之拿手帕给冒冒擦擦小手,笑地也是一脸慈爱的样子,“只要开口了,学东西就快了。”
“咱们冒冒这么聪明,一定学东西很快。”
去年来的时候,贺从善更多是客套,但今年陈安修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就热络很多。
贺从善的律师事务所还没放假,她把跃然放下,说几句话,没留多长时间就去上班了,听说本来陶陶也要过来的,不过陶陶这两天感冒了,知道冒冒在,江宁恬也没敢带他过来。
这一天章时年照例去公司,陈安修则留在家里陪老人和孩子,中午老爷子兴致来了想吃螃蟹,可老太太说天气冷,那东西又寒凉,不肯答应,这事可难不倒陈安修,他用大黄花和j-i蛋黄给老爷子做了到赛螃蟹,这菜炒出来,味道和真的螃蟹差不多,这个季节吃也合适。老爷子吃高兴了,大家都跟着心情好,为此玉嫂还特地让陈安修留了菜谱,说要自己学起来,以后试着做。
牵线搭桥也要选个大家都合适的时间,陆江远轩的陈安修他们到北京后的第三天,约在一家挺高档的商务休闲会所,陈安修也跟着去了,不过他就是过去充充场面的,实在也没他什么事,所以他打过招呼,留那些人继续谈,他寻个借口就去网球场找吨吨和跃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