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根闭上眼,觉得浑身上下就好像散了一样, 尤其是腰部以下,针刺一般地疼。动一动就难受得要命。
床单好像有点s-hi,守根觉得不舒服,动了动。
过了一会儿,潮s-hi的感觉更厉害,像是……
守根挣扎著坐起身,掀起被子看了看。
「根子!」
三刀站在门口看得一清二楚, 吓得大叫一声扔了罐子就直往守根床前奔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根子哥,你疼不疼?你说话呀!」
三刀看著床上一片殷红,看著还在从守根下身流出的鲜血,再看看像没有知觉的守根, 急得一把抱起守根在屋中团团乱转。
「你干什么?」守根终于开口说话了。
「哥, 我带你下山, 我带你去看郎中,我……」
「把我放回去。可能是哪里破了,没关系,你有止血药吗?」守根显得异常冷静。
「有、有!我有止血的药。你看我!」三刀急得大骂自己,把守根放回被子上,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他身上,又怕他冷,扯了墙上挂的狼皮就往他身上裹。
「先把药给我。」
「噢噢!」
男人完全急昏了头, 掏出百宝囊就在里面直翻腾。
「这个!你用这个!李晓霞说了,这个最好!」
守根接过药,苍白著脸道:「给我打盆水来。热水。」
「好!好!」男人砰地飞冲出去。
守根瞅瞅没关上的大门,无奈地摇摇头。
真是的,现在担心成这样,昨晚还敢那么乱来。
不过怎么会流这么多血?难道男人和男人……都是这样?
还好不是很疼,奇怪……
血, 总算止住了。
途中守根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 觉得下体怪怪的,心想那小子也不知抹了多少药在里面。
摇摇头,试著动了动,感觉比之前舒服了许多,身体里也暖暖的。
「哥,你醒了。」这次三刀看见他醒来, 脸上是放松的笑容。
守根伸出手摸了摸他下巴上扎手的青青胡渣,嘶哑地笑道:「你多久没刮胡子了?」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滑的,一根胡渣也没有。
「帮我刮,怎么也不记得帮你自己刮刮。」
三刀看著他,笑得露出白牙。
「我睡了多长时间?」
「还好,就一天。」
「一天?我说我怎么这么饿呢。」
「我去把粥端来, 你等会儿。」三刀腾地一下飞奔了出去。
途中三刀好几次想找守根说话,都给守根岔了开来。几次下来,三刀也明白了,他根子哥在害羞呢。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只要他心里清楚他根子哥对他的情就好。
嘿嘿。男人傻笑中。觉得自己的真情终于打动这块木疙瘩了。
又躺了一天, 守根死活不肯再休息,他心急老三, 又看大头惨死,就生怕高剥皮家的人比他们先一步找到耀祖。
三刀看他急切, 也没办法,只得答应带他上路。
「这是?!」
从他来到这片山林到他能起床,他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见这舒家后山长成了什么样。
守根看著这满山的林木,张大了嘴巴。
三刀在他身后揽著他道:「怎么样,没想到吧。」
守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
三刀望著这片林子,脸上表情复杂,讽刺、痛恨、怀念,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守根已经脱离他的手臂。
「这里就是舒家最大的秘密。」三刀声音低沉。
守根回头看他。
「可以说, 有它们才会有现在的舒家。」
守根走到一棵约有儿臂粗的树边,摸了摸,心情激荡。作为一个木匠, 有几个人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它们?而且这么多、这么繁盛。
「这是他们自己种的?」
「哈!」三刀冷笑:「怎么可能!这里原来属于土著所有,这片林子也原是这里土著人培育的。舒家人无意间来到这里, 发现了这片林子,就想法赶走了土著,霸占了这片林子,怕人知道这里的秘密,后来靠这片林木发财后, 就乾脆买下了附近两座大山。
「当然,除了这片林子,两座大山的老木也给他们挣了不少钱。」
守根听他走到身边,抬起头看向他。
「舒家人,他们才是片马最大的祸害。」三刀习惯x_i,ng地揽住守根,恨声道。
「那些土著人后来去了哪里?」
「一部分迁徙了, 还有一部分不肯走的都被丢在了抛尸坑里。你以为抛尸坑这名字一开始是怎么来的?」
「三刀, 你好像很痛恨舒家人。」
三刀沉默,揽住守根的手臂无意间多用了点力。
守根皱皱眉,忍了。
「我有一半这里土著的血统。」也许因为他根子哥已经真正成为了他的人,心理上,三刀有一种什么都想向他说的冲动。
「……我说你怎么会长这么高大呢。」记忆中,他小时候也看过几个当地土著, 个个身材都很高大壮实, 只是后来这些人就越来越少,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根子哥,你讨厌土著吗?汉人都骂土著是蛮子,是未开化的野人。你呢?」三刀忽然变得很固执,一遍遍追问守根对当地土著的看法。
守根想了想, 说道:「我记得小时候听大人说过,这里的土著相当野蛮, 杀了很多进山伐木的人。五十年前,片马相当乱,到处都能看到土著和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