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接近小花厅,白易放下茶杯抬头看向门口,脸上客套的笑容变得真切起来,当那人踏进花厅时,白易笑道:“阿文来了,过来舅舅这边。”
颇有些不耐烦应付着白家人,周庭锴有兴趣交谈的只有白易这个亲舅舅,尤其临来前又受了母亲的托付,可这些白氏旁系的人是怎么回事?没看他一点与他们说话的yù_wàng都没有了吗?
母亲与他说过白氏的旁系,舅舅落得如此境况都是因为旁系想坐大取代嫡系,所以他对这些旁系一点好感都没有。
还有旁边的那双儿,透露出来的算计他太熟悉了,在临城在皇城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跟双儿,以为巴上了自己就能鱼跃龙门了,可在他眼里实在轻浮得很,很早母亲就教导过他,习武之人不可过早地泄了元阳,便是娶妻在他们这等人家也比别人家要晚上一些,更不用说用近身的人侍候了,在娶妻之前是绝不允许发生的,母亲一向对他严厉,他甚少不听母亲的。
也因着母亲的关系,周庭锴对母亲常挂在嘴边的舅舅也很有亲近感,可自小到大与舅舅接触的少数几次,他还是能感觉得出舅舅不太喜欢他,等大了些问母亲,母亲说舅舅怨她,是母亲考虑不周做了对不起舅舅的事,所以不能怪舅舅。
可这时听舅舅对另一人声音温柔地以舅舅相称,同样听到了脚步声的周庭锴抬起头看向来人,不知为何,还没见到这人,周庭锴就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喜欢舅舅另一个外甥的,因为只有他和弟弟才是母亲亲生的,与舅舅的血缘最为接近,其他人算什么?尤其是舅舅又这般态度,周庭锴感觉舅舅被人抢夺了过去。
可这一看周庭锴不由地倒抽了口气,正逆着光线步入花厅的少年,五官分明又比男子柔和了几分,双目充满灵气却又带着淡淡的疏离气息,但在迎向白易的温柔微笑时,也露出了一抹十分相近的笑容,周庭锴刹那时就看呆了,他觉得,舅舅在少年时应该就是这般模样。
白禾悄悄留意到周公子的表情,暗恼,狠狠瞪了走进来的林文一眼,起初没来就不该再来,平白的怎就长了那样一张跟家主相像的脸,只要他一出现肯定会将周公子的目光吸引过去,白禾暗诽这双儿指不定真是家主的私生子,公布出来的身世不过为了遮丑而已,否则家主为什么那么重视他?光送进他院子里的一批批的灵草就抵得他好多年的份例了,要是他有这么好的条件,做什么不成?
白明江看得也恍神,逆着的光线仿佛在这人身上镀了层金光,看上去更加出尘有种不可亵渎的意味,可这也更激起人征服他的欲、望,想到之前所受的屈辱,白明江眼神暗了暗,吃了那么大的亏要是一点回报都没有,那怎么可以?都怪蔡肥球那个没用的胖子,不过挨了几鞭子就什么话都倒出来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在南安城行走,一起吃亏的人可都等着教训他一顿。
林文信步走到白易身边,刚要行礼就被白易抬手虚扶了起来:“阿文不用多礼,”没有外人时林文向来随x_i,ng得很,与舅舅间怎么舒服怎么来,只是外人面前却不能失了身份,“才从丹房里出来吧,来,舅舅给你介绍下客人。”
“是,舅舅。”林文趁机站到舅舅身边,这才抬头看向另一边上座的少年,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年龄,看上去英武不凡锋芒初展,从气度看来就判断得出受过良好的教育,果然不亏是大家嫡公子啊,身上的气息也不比林武弱。
林文对于身份的改变没有任何怨怼之心,所以坦然地迎向了周庭锴的目光,保持脸上的笑容不变。
白易见状也很满意,心说不愧是他外甥,在这样的情况还能沉得住气:“阿文,这位是临城周府的周公子,周公子母亲正是舅舅的长姐。”
林文挑了下眉,故意问:“舅舅,那我该称周公子为表弟还是表兄?要不还是称呼周公子吧。”声音里还透着点调侃的意味。
白易听了脸上的笑容扩大,他还没开口,周庭锴便说:“这位想必就是白晟白公子吧,昨日来南安城便听说了白晟丹师的大名,舅舅果然眼光不俗,正好庭锴也想知道我与白晟公子谁更年长一些。”
白易垂了下眼眸,又抬起来微笑道:“阿文正巧月份比周公子前面,所以阿文略大一些,不过私下你们互相之前怎么称呼随意。”
这个好!林文的眉梢再跳动了一下,他可不想做“表弟”平白被一个冒牌货压在头上,尽管这位周公子或许,不,看清周公子看向舅舅孺慕的眼神后,林文有十成十的肯定,周公子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所以在这整个事件中未免也有些无辜,但就算知道他也无辜,仍旧不愿意被人占便宜。
白易看到林文的小得意,就知道自己做对了,笑容里染上了些许揶揄。
而周庭锴心里虽有些小不忿,但也不想在舅舅面前失礼,因而起身拱手叫人:“那我便是表弟了,表弟庭锴见过白晟表兄。”
“周公子客气了,其实我都是占了舅舅的光。”明面上他和舅舅的血缘关系可没周庭锴这个明面上货真价实的外甥亲近,所以这表兄表弟真是有厚颜之嫌,其实,林文突然想到,他和周庭锴真正的关系应该是亲兄弟又或者是堂兄弟吧,就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跟自己的生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