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君裔这回可算明白过来,端竹是下定决心不让她抽烟了,难怪家里的火机都像自行车轮胎一样莫名其妙地被人放气的放气,拔火石的拔火石,连一个能用的都找不到。
可惜她醒悟得有点儿晚,全家上下硕果仅存的那个打火机现在也被端竹没收了,她空守着一根烟,拉肚子时终于找到厕所却发现没带草纸的憋闷感油然而生,懒懒叹口气,她半抬起头问向端竹:“华端竹同学,你管不到我抽烟吧?”
“郝老师,吸烟有害健康。”端竹走回书桌前,把火机放进抽屉,嘎达,上锁。
166——不——
“师烨裳,你够了吧?那辆车,那几辆车,包括这辆车,哪辆不都是你的?为什么还要算来算去?钥匙不都在家里挂着吗?我一会儿就把它们全开回家门口摆着,你想开哪辆开好不好?别闹了,你买我还不卖呢。”汪顾在红灯前,松掉刹车,挂了空档,头疼地看着师烨裳。
师烨裳舒适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副驾上,双手捧着个保温杯,里面是汪妈妈熬好的中药。汪顾说一句,她就喝一口,喝完还回味无穷地去闻那草药味四溢的不锈钢内胆。
一分钟前,她向汪顾提出回购那辆宾利gt,出价标准是将原车按报废年限折旧,她算出来的价格是二百八十三万,于是她问汪顾肯不肯以二百八十三万的价格将它出售。可汪顾一听这话就受不了地叨叨她,很明显是根本不打算跟她谈钱。
“如果我再去买新的,会多花五十万,你自己考虑吧。”师烨裳不打算与汪顾争论这些j-i毛蒜皮的事情,她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文旧颜把去年的工资和红利总计三千二百万结入她账户的同时,还给了她一份为期一年的工作合同,看来是不把张氏的墙脚挖出个大洞来决不罢休的。不过,今年文旧颜给她的薪资待遇又有加码,直接与利润增长挂钩,这点确实让人心动——她帮父亲做事,但不会动家里的钱,没有这比庞大入项,她的日常开销无以为继。况且,文旧颜和霍岂萧这俩混世魔王提出的“邀请”从来不含“意见询问”的意思,虽然她自己求死不得,但既然她已经选择为了汪顾活下来,那她就不能拿汪顾的命开玩笑。
嗯,她终于也要正正经经地卖力工作了,这样很好。
“我说你……!”汪顾一向拿师烨裳的坚持无奈何,话到一半,不知该如何继续,她只得拖长了调子对着挡风玻璃鬼嘶狼嚎半分钟,按下寻死的心一脚将油门轰到底,“好好好!我让人去办过户手续,可以了吧?师烨裳,你什么时候才能通点儿人x_i,ng啊?榆木疙瘩说的就是……”
“不要危险驾驶。”师烨裳好心情地又喝了口中药,那些在别人眼里看来宛如洪水猛兽的辛酸液体在她嘴里变成香浓咖啡,任谁也瞧不出她有半点勉强的意思,
车到霍氏总部门廊,刚好碰见来上班的文旧颜,今天dà_boss不知为何没有当尾巴,小鬼也不知去向,汪顾笑着与文旧颜打过招呼,安心放下师烨裳,自己驱车赶往十六公里外的张氏。
“那孩子很有干劲嘛。”文旧颜目送汪顾离开,用长辈的目光上下打量师烨裳,“你也不错,恢复得很好,浑身散发着一股……”耸动鼻子用力嗅嗅,文旧颜笑得这叫个幸灾乐祸,“中药味。”这种味道她可闻多了。霍岂萧一年四季离不了中药,日久天长地闻着闻着,如今她个没有学过中医的人也能单凭药味就把药的功效说得七七八八,“辛苦带甘微酸,闻味道应该是滋y-in平肝归元的。”文旧颜撇嘴。
师烨裳抬了抬手上的药瓶子,摇摇头,答曰:“不知道。她养母带我去看的老中医,好像药里放了盐糖浸的话梅,蛮好喝的就是。”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霍氏大堂,师烨裳左看右看不见霍岂萧身影,一时还适应不过来,问过文旧颜才知道霍岂萧又带安姿回老家受训了,赶春节前回来。
“我说您老人家怎么有黑眼圈了呢,”师烨裳不怕死地调侃文旧颜,倒也知道文旧颜是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一两句玩笑话就犯脾气,“原来是独守空房给熬出来的。”
文旧颜虽然好脾气,但却不是省油的灯,嘴皮子平时就利得像两张剃须刀片,这会儿被人谑了,哪儿有不揭竿起义的道理,假模假式地叹口气,她拍拍师烨裳的肩,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揽,“你体验这么深刻,难道是汪顾架不住了?”眨巴眨巴眼,装作深思二秒,“也不会啊,我看她气色不错嘛,那就是你架不住了?”
“我跟她是纯洁的‘亲缘’关系,您老别想歪,”师烨裳乖乖任文旧颜揽着,边走边抿起唇,面上是一派寓意不明的纯洁,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挑文旧颜那根因欲求不满而显得血脉喷张的筋,“倒是您这么搂着我,就不怕风言风语传总j,i,an耳里去?”
文旧颜将师烨裳懒得更紧一些,说话时双唇几乎要贴上师烨裳的耳廓,“在我俩眼里,你就是个小孩子,传,传了她也得信啊。我还求不得有个机会让她吃醋呢,要不你帮帮我?”
没有矛盾的日子过得好生无聊,文旧颜总算计着让霍岂萧偶尔爆发一下。
就拿去年来说,她和朋友合伙演亲热戏,又是搂又是亲地在霍岂萧的观察热点内折腾了好几天,可霍岂萧愣是连半点反应也没有,直到她忍不住去问霍岂萧到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