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乖,你带竹儿去洗澡,我们给她铺床。”
临近夜里一点,林妈妈叫着林森柏的r-u名,将一套林森柏少女时代的,满是绿叶草莓的棉质睡衣塞到端竹手中,“竹儿啊,今晚你先穿这个睡,明儿个n_ain_ai给你找套新的穿。”
阿乖…林森柏最恨别人叫她这个。
老妈平时闲着没事,叫也就叫了,她只当自己生不逢时,咬牙就过…可现在是在小朋友面前啊…万一,万一被小朋友告诉咪宝,你让她一个完美无缺的青春阳光好少女脸往哪儿搁?你让她、她、她…她一个矜持的万年受情何以堪啊!!!
然而…
现实一如强x,反抗不得,只有享受。
林森柏无愧j,i,an商美名,誓将两面三刀落到实处,为了老娘高兴,她打着哈欠,皮笑r_ou_不笑地应声哦,将端竹领到浴室门前,千叮咛万嘱咐,水热,浴缸凉,洗发水在沐浴液的左边,毛巾在洗发水的左边,林林种种,哈~啊~啊~啊……林森柏挑指去抹眼角的眼泪,林妈妈适时出现,一个万佛朝宗巴向她后脑,“养你个白眼狼,就知道钱,一点爱心都没有!”
林森柏比窦娥还冤枉,摸着脑后头皮,含泪向林妈妈,“妈,在端竹面前,我怎么也是个长辈了,您倒是给我留点尊严呀。”
“你小孩家家,要什么尊严!刷牙去!”
就这样,林森柏在父母家里,猪狗不如,毫无尊严可言地熬到了正月初三。
二零零六年一月三十一日,早八点,林森柏转醒之时,耳边有喜鹊在叫,心中有怒火在烧,她正寻摸着要不要把小时候打麻雀的弹弓从床底掏出来,将那些老居民区里的灰喜鹊一只只从树上打下,手机倒先其一步,从床头柜上跌到她枕边。
“什么鬼…”
林森柏在被窝里一手揽着自己的肩,一手伸出去摸手机。
阿乖,睡得爽否?
短信发件方为,钱隶筠。
我他妈终于能睡个好觉,你说我爽否?
林森柏发完短信,将情景模式由会议转静音,丢掉手机,刚打算继续睡到地老天荒,脑中猛地闪现“阿乖”二字。揭被,半滚半爬到手机旁,拾起,气势汹汹拨出某个号码,只差在某键上一按就能完成的任务,林森柏却于最后半秒放弃,轻蔑地又丢掉手机,踏步回到床前,用力搂起童年时最喜欢的那只绒毛大白兔布偶,咕咚跌进床榻,拉起棉被,一觉直到下午两点。
“爸妈,我出去一下。”
三点半,林森柏朝沙发上,坐在林爸林妈中间看电视的端竹使了个眼色,不料竟被林爸爸识破,“你去鬼混别带坏竹儿,七点前,回不回来吃晚饭都打个电话。”
……
林森柏停车入库,从幽暗的车库中摸着墙,一阶阶向上,终于爬到自己家的客厅,出了楼梯间,她还没来得及走到门边换鞋,腰身已被人从后揽住。熟悉的柠檬水味海浪般扑近,叫y-in郁的冬天也多了几分阳光的味道。
“不是说初四?”林森柏想转身推开背后灵,但事在人为人不为。
“你不也该初四?”
背后灵轻轻喘着,右手急不可耐地解开她领口的十字扣,冰凉的五指探进内里,覆在她薄薄的胸衣上,力道适中地揉捏。
林森柏火大地蹬掉脚上折磨了自己四天的高跟鞋,肘尖猛撞向背后灵,“我回来睡觉的,钱隶筠!”
背后灵腰身一拧,闪过她的攻击,舔着她的耳廓道:“我回来睡你的,阿乖。”
阿乖,阿乖,又是阿乖!林森柏挣开咪宝的手臂,调过身来面对她,细细的爪子一下揪上咪宝衬衣领口,气得两眼红似白兔,但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咪宝斜斜瞄她,嘴角尽是坏笑。
“嫌小还摸!”
林森柏憋半天终于憋出个屁来,然指责之情并不明确。关于“阿乖”的仇恨在咪宝慢慢画圈的指尖悄悄化开,咪宝敲门似地在那尖顶上叩动一下,林森柏止不住急喘,唯有张开双唇,吃力地呼吸。
“这时候别跟我纠结这个好不好?这五天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咪宝一手仍旧在薄软的布料上划动着,另一手却顺着林森柏未束的衣摆,贴着她背后的皮肤,皴巡而上,三指一拧,林森柏的内衣背扣竟没有像往常那样崩脱开去,“又瘦又瘦,”稍微将两人上身分开些,咪宝平视林森柏,皱眉道:“吃点饺子也不会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国人。”
“……”林森柏无语,侧过头去看自家客厅里的五彩大窗。
两人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可林森柏的气势从来都比咪宝差一大截,问题所在,归根结底:心胸开阔者得天下,胸大一号定江山。
没听古语说的么?有容,乃大。
57——楚——
大年初三下午四点,y-in天,小雪。
林森柏家没开灯,三百平米的中空大厅由于天井上的玻璃顶被薄雪覆盖,暗得只能隐约看见事物的轮廓。她回家前通知家政工人生着了厅里的壁炉,中央采暖系统也在费力工作,屋外零下,屋内却热得能叫人发汗。
黑暗中有两个人影纠缠在宽大的沙发前,注意,不是沙发上,是沙发前,准确地说,是沙发扶手前。
“回…回房、好不好?”
林森柏断断续续地问,丝质衬衫已被彻底剥开,虚虚挂在曲起的两臂上。
“等端竹回来,咱们可就没机会在客厅做了,回房还是继续,你想清楚。”咪宝话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