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执念无比的强烈。零点看书
甚至几乎都不输给当日的无头尸魔杜占奎了。
只是杜占奎的执念,是恨意带来的。
他自觉愧疚于十万流民。
心中对州府和朝廷,以及他自己充斥着恨意。
这恨意便是他心中最深的执业。
而翟瑛的执业,则是她对白宽以及那些被白宽害死的无辜的人的歉疚。
她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努力,自己唯一能够去做的事情,去弥补他们。
弥补白宽的罪业、弥补那些无辜之人的遭遇和苦难。
“阿弥陀佛!”
“翟瑛,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
“你与其执念如此,不如放下执业,将事情说出来。”
“只有这样,才是真正对白宽的拯救和弥补,对那些被白宽害死的无辜之人的弥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这儿,替他们祈祷。”
说到这儿,慧觉话语微微一顿,
“如果只是祈祷就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没有这么多悲哀的事情了。”
他这一句话落下,翟瑛的单薄的身躯轻轻一颤。
但最终,她依旧只是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她的样子,慧觉知道,她意义已决,自己再劝无用了。
他摇了摇头,继而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荀县令,
“荀县令,走吧。”
“我们去伊河。”
“白宽此獠,小僧自有办法捉拿他。”
慧觉不知道白宽,是不是就是这第三道执业孤魂。
但对他而言,他是不是,或者能不能够从白宽那儿得到眼泪,根本已经无所谓了。
如果因为想要白宽忏悔,得到他真心忏悔的眼泪,就放任他在伊河害人,这才是真正愚蠢的做法。
事实上,到现在,慧觉心中,已经明白了徐老夫子他们的意图。
九滴眼泪。
随缘而已。
他们真正的意图,恐怕根本不是这九滴眼泪。
所谓醉翁之意,何在酒也?
对慧觉而言,度化白宽的方式,可不是必须要让他自我忏悔。
只要镇压了他。
他若是愿意悔改,便就罢了。
不愿意悔改,以他的罪行,慧觉自然便是打散他的魂魄,再将他的真灵送往阴曹地府,论刑受苦。
至于翟瑛。
只要捉来白宽,相信到时候,翟瑛自然愿意开口。
到时候再想办法化解她心中的执业便是。
“小师父,那就需要再等三天了。”
听到慧觉的话语,荀县令却是苦笑着摇摇头。
随后他说道,
“小师父有所不知。”
“白宽此獠,只有在初一和十五,才会现身。”
“其他的时间,他会躲藏起来。”
“先前玄修先生来此,来得更加不巧,他是初七来的,足足等了八天。”
荀县令说完,慧觉下意识的追问道,
“玄修先生可下水寻找了?”
“自然。”
荀县令点点头。
“玄修先生下了伊河,在伊河河底找寻了三天三天,都没有寻觅到白宽的踪迹。”
这一句话落下,随后荀县令又补充道,
“后来,玄修先生猜测,白宽平常的时候,应该并不是躲在伊河河底,而是藏身于河川之中。”
“只有到了初一、十五两天,他才会从大河河川,回到伊河来!”
“因此,这也是为什么,白宽只在初一、十五两天害人的原因。”
“原来如此。”
慧觉微微颔首。
随后他脑子里面诸般的念头闪过,却是又忍不住的说道,
“白宽初一、十五回到伊河之中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面对慧觉这个问题,荀县令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他的样子,显然便是不知道的意思了。
不过这个时候,慧觉却是留意到,荀县令说话的时候,闭着双眼,坐在地上的翟瑛,似乎轻轻颤抖了一下。
果然,初一、十五这两个日子,对白宽有着非常特别的意义吗?
微微沉吟了一下,慧觉最终依旧开口说道,
“不管日子。”
“小僧今天先下伊河去看看情况。”
“是不是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如果有冤魂滞留伊河的话,正好将他们超渡了,免得他们受苦。”
慧觉这样说了,荀县令自然不好拒绝。
他朝着慧觉点点头,
“小师父慈悲。”
“如此的话,便请把。”
他朝着慧觉伸手示意。
慧觉点点头,随后和荀县令并排离开了。
而他们的身后,柴捕头四人也跟随了上来。
一行六人从内牢之中出来。
等待在外面的剩下的一众官员和差役都是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荀县令。
被众人的目光看着,荀县令苦笑着,只是摇了摇头。
随后他开口说道,
“诸位,慧觉小师父想要去伊河看看情况,本官便陪他一行。”
“此去不知两三天是否能回,所以原县大小事宜,便烦扰诸位劳心了。”
他的话语落下,一众官员和差役都是赶紧抱拳施礼,
“大人说的哪里话。”
“这是我等份内事宜。”
看着他们这般回答,荀县令点点头。
继而他又看向陆县丞、王刑书以及柴捕头。
“陆兄,王贤弟、柴捕头,此去伊河,由本官和宋典史陪同就好。”
“县府府衙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