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给本公主退下!”
“是。”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来花楼寻夫啊?”金楠已喝了不少酒。
“少给我装醉。”
“嗝,我才没醉呢,没醉,没醉。”
“金楠,你抛下母后来外面寻欢作乐夜夜笙歌,你对得起母后吗?”夏悠妍一脚踢翻摆满酒菜的桌案,发狠地揪住金楠的胸前衣襟,“走啊,跟我回宫向母后认错!”
“不去。我为什么要认错,认什么错,你让我认什么错。告诉我,我金楠何错之有,何错之有!”
“你发什么酒疯?”
“是,我就是发酒疯怎么了?难道只许你们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夏悠妍说着就要扶她往外走。
“夏悠妍,公主,妍儿,你要我回哪里去呢,你莫不是糊涂了,金楠在这世上根本就没家,根本就没有家啊,我没有家……”
“你有家,母后就是你的家。”夏悠妍抱住金楠哄了半天,等她醉过去了,才弯腰背着金楠离开。
熟悉的大街上,夏悠妍走着走着就笑了起来:“你说你不做亏本的买卖,还真是一点都不假。那年我死活央着你把我从这里背回公主府,而今在同样的地方,轮到我背你了。”
再漫长的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夏悠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醉酒之人送回了仪宣殿。
“母后,儿臣把人给你送回来了,可儿臣送得了一次两次,却送不了三次四次。那么多的艰难险阻都闯过来了,为什么还要被心结所困呢?如果你们的心结是子睿的死,儿臣想,子睿一定跟儿臣一样,不会愿意成为母后幸福和快乐的绊脚石,一定不会。”
夏悠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而她说的这些,也正是木棉想说的。
取下面纱,焉羽悠然描摹着金楠脸上已经开始长出新r_ou_的疤痕,随之滑落的还有为金楠和自己而流的泪水。
“娘娘,水来了。给金楠擦洗的活儿,还是奴婢来吧。”
“不必。杜梨有消息了吗?”
“没有,从金楠出宫那日起到今天,她也一直没有传信回来。兴许金楠知道她去了何处。”
“你先下去吧。”
“娘娘?”
“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清楚,你无须多言。”
焉羽悠然恼怒地剥光那沾满胭脂花粉气息的衣裳,在屈尊给金楠擦拭身体的空档,却听得一声声满是眷恋的“妍儿”从她口中溢出。
自躺在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凤榻,金楠就神志清醒了许多,喊妍儿也是刻意为之。
清晰地感觉到焉羽悠然给自己擦身的力道重了不止一分两分,她蓦地蜷缩起身体,不自觉的唤出声:“阿羽,我疼。”
伴随着金楠的痛吟,焉羽悠然心口的痛更加蔓延至全身,由内而外。她俯身吻住金楠的唇,仿佛只有与这个人融为一体,才能够缓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为她而生的那份疼痛难忍。
阿羽,是不是只有我醉得不省人事,我们两个就都可以暂时忘却心中隔着的千山万水而紧密相拥?
那么,如你所愿,我如你所愿……
半眯着灵气不再的双眸,金楠妩媚多姿地缠上焉羽悠然:“都说酒后乱x_i,ng,怎么个乱法呢,不如我们今夜就来乱一乱。妍儿,你觉得呢?”
焉羽悠然的身体顷刻间僵硬,她咬紧牙关不让金楠闯入,却偏偏被金楠唇齿间诱人的味道所蛊惑,丢盔弃甲迎她入侵。
“金楠,你连我是谁都感应不到了吗?”由着那人胡乱剥开自己的xiè_yī,焉羽悠然哀怨地问道。
“你是谁,我又是谁,重要吗?我只知春宵一刻值千金……”
轻柔抚上金楠的胸前刺青,而后,焉羽悠然低头,急切地将相思红豆含入口中吮吻。金楠昂首迎合,身心俱醉的同时,也不忘继续实施为焉羽悠然宽衣解带的tuō_guāng大计。
身体某处被贯穿,霎时间,金楠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一手抚在焉羽悠然的后背,一手流连在她的胸前,指腹不带任何情/欲地摩擦着。
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和方才口不对心的诓人之词,顷刻间败露无疑。
“金楠,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过一场梦,何需认真?梦醒了,就该散了,我们各自屈从自己的命运,就当作,从未遇见……”
忘乎所以的一夜缠绵悱恻之后,金楠早早穿衣离去。来到昔日与萧然同住的承恩殿,竟无比怀念那些与萧然日日斗嘴吵闹的时光。
然姐姐,你在远方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木棉询问张野后,听从焉羽悠然的吩咐,拿了些金楠的换洗衣裳过来:“娘娘得知你回宫了,如果你实在不想回仪宣殿和娘娘朝夕相对,就暂且住在承恩殿,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再回去。娘娘特地让我转告你,仪宣殿就是你的家。”
“多谢太后娘娘的宽容和迁就。我就在这儿等杜梨姑姑回来,姑姑回来了,我也就无牵无挂了。”
“杜梨去哪儿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金楠摇头苦笑。
“罢了,我不问便是。你呢,就在这儿好好住下,一日三餐都有人专程给你送来。”
“劳姑姑费心了,粗茶淡饭即可,我还是更喜欢简单的生活方式。”
“依你,都依你行了吧?”木棉来气地将衣服塞给金楠,“你就作吧,亲者痛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