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再不好意思,也只得依着喜娘的指挥,端起其中一个酒杯,抬起手臂,弯入到对方的臂弯之中。
手臂交缠,四目对望。
他的眼睛褪去了刚才的戏谑般的神情,变得庄重起来,只是漆黑的漂亮凤目中隐含着温和的笑意,令黛玉慌乱而羞涩的心情渐渐平复。
还有交缠的手臂之间,尽管隔着各自的吉服,黛玉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手臂上结实的肌r_ou_,带了令人安心的奇异感觉。
这就是她将来相伴终生的人了啊,黛玉粉颊晕红,忙垂下眼眸,拉近手臂,想要快些饮掉这一杯酒,好将屋里这群看热闹的人弄走。
谁知道却将他拉得更近。
他浅浅一笑,道:“娘子别急,我们一起。”
黛玉气得想跺脚,谁急了?
好在这厮没再磨叽了,就和黛玉一起举杯,饮尽了那一杯合卺酒。
接下来,就是一群喜娘丫鬟安床,将手里的大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的彩果撒到床上,还不停口地念着“早生贵子”之类的吉利话,这时一个喜娘端过一碗煮得半生的饺子递给单靖宇,要他夹给新娘子吃。
单靖宇不知道这是啥意思,不过给娇妻喂食他是很乐意的,忙接了过来,用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递到那一张樱桃小口边。
喜娘在后来推他一把,说:“说话呀,问新娘子‘生不生’。”
呃,太猥琐了……饶是单靖宇一个大男人自恃脸皮厚也问不出口了,面红耳赤地站在哪里。
喜娘连推了单靖宇几把也没听到那句问话,索x_i,ng亲自上阵了,问黛玉:“生不生啊,新娘子?”
黛玉:“……”
“生不生?”
可怜的黛玉一张脸几乎要滴下血来了。
单靖宇心疼了,抢过那碗饺子,大声说:“生!”
在场的喜娘和丫鬟们一个个笑得浑身打颤,说:“谁问你了?问新娘子呢。好吧好吧,夫妻一体,你说了也算。”
黛玉微微抬眼想偷看他一眼,谁知道他也正好往黛玉的方向看,黛玉羞得马上又低下粉颈,心旌摇荡。
一时,诸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黛玉和单靖宇两个人。
黛玉扭着衣服上结着的玉佩,娇羞默默。
单靖宇自己斟了一杯酒,扬脖喝了,壮起胆来走到黛玉身边,说:“你别那么害羞……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
黛玉一惊。
单靖宇接着说:“其实这一门亲事还是我央着我爹娘做的呢!”
黛玉心里越发惶急,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守妇道之处,怎么闺名居然传到外面去了?虽然这人现在是她的丈夫,可是……
单靖宇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想多了,忙解释说:“其实是这样,今年的新科探花是你的姑表弟对吧,有一次正好遇上了,就说叫我们两届的头鼎甲比试比试文才,吟诗作对,结果我赢了他,他还不服气呢,嘟嘟囔囔说什么输是输了,却知道有人比我厉害。我就好奇啊,这样的人才怎么就没考上进士呢,他又不服气了,弄了几首诗给我看,我还真是自叹弗如,最后再三地问他,才知道是你做的。所以,我们尽管是第一次见面,我却是对你神往已久。”
黛玉这才好些了,微蹙眉头道:“原来是环儿!看我再见了他,怎么和他算账!”
这一夜,新郎和新娘纵谈诗词文章,俱对对方叹服不已,直至五更时分,黛玉忽发现单靖宇的一双凤目似笑非笑般注视着自己,然后张臂将她揽入怀里,用只有她才听得见的声音在耳畔低语:“我们……做刚才喜娘告诉的事情吧。”
湘帘低垂,连天上的月亮都羞得躲入了云彩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贾环自从担任了祁彬的太子少师一职之后,对祁彬越发尽心尽责,祁彬也十分爱亲近贾环。
祁潜便在心里盘算开了,环儿是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啊,而且,环儿那么聪明,没有自己的孩子太可惜了,要不,就让他生一个吧,正好彬儿也渐渐地大了。
于是,某日,祁潜便说要送贾环几位美人,好叫他也生个儿子。
贾环听了,却不高兴,说:“那这几个女人算什么,妻,还是妾?”
祁潜蹙眉说:“什么也不是,生完了就叫她们滚。”
贾环不悦道:“那生出来的孩子算什么?妾生子?还是私生子?”
祁潜不说话,他只想着叫环儿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细处却没有多考虑。
贾环忿忿地说:“我的儿子,就非得是私生子、妾生子,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吗?你这不戳我的肺管子吗?你要是真想叫我有儿子,就给我正大光明地赐婚好了,要生就堂堂正正地生嫡子!”
祁潜见环儿生气,便马上说:“要想要身份还不容易?要不这样,现在就叫一名宫女上来侍寝,生了的算我的,你儿子就等于是我儿子,我们不分彼此。”
贾环越发怒了,说:“这又算什么?我的儿子为什么要算作你的?强取豪夺也太过分了点!”
祁潜见自己一片好心,却被环儿如此误解,也生气了,连贾环走他都没拦着。
两人冷战了两天,祁潜受不了了,先竖了白旗,微服到了安国候府,又拉又哄地才劝回贾环高兴。
贾环说:“知道亏欠我的了?那你以后就得对我好点!”
祁潜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贾环撇嘴说:“哼,我不要儿子,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