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人挣扎一番,卖惨一番,说不准齐衡之真的让他下场了。不过一个mb,齐衡之用了也就用了。
但那人不吭声的往前走了。明明是怕的,怕得抓衣服下摆的小动作都出来了,却还是硬扛着一声不吭。
算了,他齐衡之还没有草包到要强迫一个小mb给他挡刀。既然地头蛇做局,强龙也能搅水,且看谁家斗得过谁了。今晚这么一闹,虽没留下明证,难免传出些风言风语来。
真是越来越j-i,ng彩了。他笑了,扯开嘴角,带一丝嘲讽。
只是南城商会的宴请,有人认出千里之外的谢眺。
齐衡之突然觉得自己那晚的想法,并不那么靠谱。
第11章 怪物与萌芽
回到酒店,齐衡之就进了书房。刘琦已等在书房许久。林堂把谢眺引进了卧室。他很专业,尽管目睹全程,尽管他现场放火,眼下还是一切如常,无视了谢眺裹着薄外套的滑稽样子。
谢眺几乎是逃。失态地飞跑进了房间。
他打开衣柜的门,把齐衡之的外套剥下来,
然后他开始穿衣服。一件件地往自己身上套。
内裤,背心,上衣,
然后是裤子…袜子,还不够,还不够!
谢眺的手抓着衣服一直在发抖,他的牙齿也是,上牙打着下牙,微不可见的打着冷战,直到那些衣服快把自己圈成一个粽子,他才把觉得好些了,但还不够。还不够。
还有,还有露出来的皮肤,泛着像鬼一样白枯的颜色。不行!一定要遮起来。连带着把那些人的眼光,把空气都隔离起来。
颤抖着,谢眺戴上帽子,围上围巾。穿上袜子。他觉得自己需要无穷无尽数不尽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林堂给他安置的,因是齐衡之的交代,林堂揣度之下,订购的全是优质的衣物。一应俱全,甚至墨镜,帽子,过渡季节的围巾都备上了。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肤全部裹起来,给自己加一层保护罩,裸露的另一面是什么,他就要尽力靠近。
给自己穿第三条裤子的时候,因肥肿的裤子已经拉不上来卡在膝盖上,于是他翘起一边的脚,笨拙地提拉着。紧紧包裹的衣服给他安全感。然后他看到镜子的自己。
他看到自己的眼睛。裹着眼睛里流露的全是惊恐。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不是像,他就是。
不是怪物,怎么会穿成这样?
不是怪物,怎么会穿了那么多衣服,被人说脱就脱呢?
哪有人穿这么多衣服,看着还像没穿呢?
既然是怪物,穿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谢眺松开了手,站在镜前,一瞬间失魂落魄。
然后他捡起扔在地上情急之下脱下齐衡之的外套,不敢多触碰,手禁不住地轻颤着,手抬得长长的,把它放到最高的柜子上。如同将神像迎上神龛。
接着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一件件的。怎么来就怎么去,不一会,又变成赤条条的一个人。
谢眺知道玩物该做什么,这么多年,他太知道了。
他可以忍的,无止境的忍受,正如过往所经受的那样。
只是他从幻想园出来的时候忘形了,他担忧过,期盼过,暗自欣喜过。因为是齐衡之,他多了一份奢望。想着也许齐衡之记起来了呢?也许仍是玩物,也可以躲开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身体表高潮命运。他偷偷地期盼着谁也不敢告诉的如果,如果他注定卑贱,也希望能够保留那么一点点的自尊心。
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赤条条的怪物。
齐衡之的卧室在谢眺隔壁,谢眺听到了齐衡之走过的脚步声,只有他一个人。
谢眺仍在镜子前站着。
他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委屈。他想穿衣服,他不想脱下来。尤其是在齐衡之面前。如果有什么催生了他心里不安的火,齐衡之一定是其中之一的助燃剂。
他想了很久,有什么东西能够交换,有什么资格提条件来交换他的自由。
他不脱衣服的自由。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来谈条件呢?
他想不到了,于是关上了门,谢眺走了出去。
许久,他敲开齐衡之的卧室门,敲门声很轻,如小猫挠痒,轻轻几声。
“进来。”齐衡之在床边坐着看资料,齐衡之在准备出行,今晚原定的计划,他结束晚宴之后就要和刘琦一起去江潘市。
他抬头,就看到了只穿着一件上衣的谢眺,整条腿都露在了外面。
那双腿修长,光滑,少有体毛。有纤细之美。血痕都被擦去,此刻干干净净,细微的伤口都被藏匿起来。
但齐衡之只瞥了一眼,他低下头,继续翻看。
谢眺的心跳已经快突破临界了,站在齐衡之面前花费了他的全部的勇气。那些积蓄的力量本来就很脆弱,本来就是他哄骗自己蒙住了双眼才换回来的一点可怜的抵抗之心。
因为那个人是齐衡之,他才生出一丝孤勇。也许齐衡之,会容忍他呢?就算不会,死在齐衡之手里,也比得在旁人好的。
可他的孤注一掷,此刻轻飘飘的,被齐衡之揭过去了。
他只穿了上衣,整条腿光着,空调的风很冷,他的心跳得很响。齐衡之坐在床边,正看着资料。灯光照着的他脸,勾勒他俊朗流畅的线条。
沉默中,谢眺的手动了,他抚上脖颈上的扣子,解开了第一颗。
那件衬衫的领子被他高高地立起来,显露保守而禁欲的气息,下半身却光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