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在想,如果,如果谢眺可以怀孕,是不是还会为自己
齐衡之笑自己傻,踱着步子,流氓一般走到谢眺身后,贴着耳朵把这个无厘头的想法告诉谢眺,哄得谢眺呵呵直笑。
临出门前,谢眺吻在他耳边:“等你回来,齐爸爸。”
齐衡之眼神一深,他被这句话说硬了。
某种异样的眼神在他们之间飘来飘去,最后爆发出一阵爆笑,齐衡之赶时间,捂着裤裆上班去了。
新生活从这里开始温馨快乐,除了一件事不太妙,这阵子换季,流感凶猛,齐衡之重回工作岗位的第二天开始发了烧,窝在家里没再去上班。
谢眺开始照顾病号,雪球又正值换毛,家里j-i飞狗跳,也其乐融融。
南城
方长亭这个长年病痛的病人也患上了这场流感,方雅麟不得不推迟和老公出国度假的计划,一边养胎,一边专心在家里照顾生病的父亲。
此刻夕阳日下,室内昏暗,方长亭呼吸绵长安稳。
方雅麟忍不住困,在父亲的床前睡着。
床头,一本橙色的羊皮笔记本放得端端正正,斜斜地露出书签的一个角。
那是一句俄文诗。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
谢眺的预科入学考临近,提前考试一周齐衡之和他一块去领了准考证,又看了考场。
学校里全是活蹦乱跳的小年轻,预科考试的学生大多是特长生,年纪都是十六七岁,眼睛里都透着水灵,谢眺自觉年级颇大,一路表现得紧张得宕机。一向灵活机敏的小脑袋瓜都不大转得动。来登记和拿证明时陈英也过来了,他更是几度九十度大鞠躬,恭恭敬敬像是犯了事的中学生见教导主任似的。
齐衡之在一旁看得又想笑又心疼,他拉着谢眺出了办公室,谢眺手里还紧紧攥着转考证,像捏了个珍贵的宝物似的。
“紧张吗?”
谢眺愣愣地看着齐衡之,先是猛地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像个仓鼠似的。
齐衡之噗嗤一笑,把他搂在怀里,箍着:“带你去吃个年糕,好不好。”
齐衡之带着去的是学校边上的一家小店,还没到饭店,已经有不少学生在排队了,齐衡之没明目张胆地牵他的手,却把他护在怀里,熟练地点了菜。
店里飘着令人垂涎的炸j-i味,极为诱人,谢眺站在齐衡之怀里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鼻子上的小动作也颇多,滑稽的动着:“香吧。”
谢眺抬头看齐衡之,猛地点头。
齐衡之心里更软乎“这家店打我读书的时候就开在这里了,学校里的学生都喜欢,你来点份炸j-i加年糕就能吃得很饱很香,以后啊,犯了馋就可以来这里吃,知道吗?”
谢眺点点头,齐衡之又说:“学校边上有个小超市,走几百米还有个大超市,等你入学了,我带你去买需要的东西,周边交通什么都很方便,还有…”
齐衡之像带着孩子的父母一样,无微不至地跟谢眺介绍起学校周边的设施来,谢眺心中微动,:“你,相信我能考上?”
“相信。”
语气很坚定。
谢眺低下头,他脸红了。
排了一会队,韩式炸年糕,加炸j-i。真的超级木奉,谢眺那颗扑通跳的心都被美食安抚了一般,不知道怎么的,他也很期待起接下来会来的新生活了。
接下来的几日齐衡之忙着给雅麟准备了怀孕的礼物,让齐锦之带着一起去了南城。
先前因为学业,缺席订婚宴和婚礼的齐锦之终于赶上了闺蜜的人生节点,开开心心打包行李去陪方雅麟了。
送走小姑n_ain_ai,齐衡之又安排着去洛城祭祖的事情,谢眺一直窝在家里复习功课,他作息也比较好,不像别的考生一样临考通宵,猛踩油门。
齐衡之却仍觉得谢眺紧绷,而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眺考完试的后一周,是谢眺父母亲的忌日。这一年谢眺会陪着他去洛城老宅,祭拜逝世多年的父母。
还剩三天的那个晚上,齐衡之搂着谢眺睡觉,床头点一盏夜灯,他问谢眺,:“紧张吗。”
谢眺还是那样,万事先摇头,齐衡之看了他一会,他才老老实实地答:“怕。”
闻言齐衡之就噗嗤笑了:“怕什么。”
“怕考不上。”
“你都准备了大半年了,怕什么。”
谢眺也说不出自己怕什么,他说不出话,就想往齐衡之怀里钻。齐衡之顺势抱住他,像给一只小猫顺毛一样摸他的背:“要不明天你出去逛逛吧,别憋坏了。等后天轻轻松松去考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