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现在看,他还有些倔强,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做,配上他那点小聪明,真是不闹则已、一闹惊人,猝不及防间便做出件让人吓一跳的“大事”。
但无论如何,还是先找到儿子重要,至于教训的事情还得放到后面再说。
白父抓起外衣穿上,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你现在就去医院,我到幼儿园周围转着找找,随时联系。”
“好!”看到白父的反应,白母终于像是有了主心骨儿那般头脑稍稍清明。夫妻二人迅速出了公司,一个开着私家车,一个则动用了公司的公车。
在驶向医院的途中,白母越想越觉得白缎的目的就是去医院看小哥哥——毕竟,他们给白缎报名的幼儿园保卫严格,孩子等闲不会被人从幼儿园带走,而白缎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在救了男孩的第二天出事,要说和赵旭没有关系,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白母真是又生气又担心,她生气白缎自作主张,又担心他在去医院的途中出事,恨不得立刻将他抓回来打一顿屁股!
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白母停下车就直奔赵旭的病房,途径护士站,却听到护士们含笑的招呼声:“白夫人,您来找缎缎啦?”
白母急刹车,猛地站住脚:“对,我来找缎缎——他来这里了吗?”
“早来啦。”护士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不赞同,“缎缎这么小,您怎么让他一个人来医院?”
“不是我让他一个人来……”听到白缎在医院,白母终于松了口气,苦笑一声,“我今早送他去幼儿园,没想到这个小祖宗竟然自己从幼儿园跑了!”
护士似乎没想到那么乖巧的白缎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不由得失笑:“怪不得,他说他没钱付车费,还向我借了钱呢!”
“什么车费?”白母愣了一下。
“出租车费。”护士耸了耸肩膀,“他是打车来的,但身上没有带钱。”
白母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自己对白缎简直又爱又恨——这个小祖宗倒是能耐,明明外出大多都是私家车接车送,没想到却连打出租都会了!
道了谢、将车费还给护士,白母走向赵旭的病房,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伸手推门——然而,还不等她酝酿好责备儿子的情绪,下一秒便看到自家儿子竟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皮,刚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白缎从来没有削过苹果,更没有拿过那么长、那么锋利的水果刀,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要削到手指那般令人心惊胆战。
白母心中着急,却又生怕闹出半点动静、吓到自家小宝贝,只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他握着水果刀的手,将水果刀夺了过去。
白缎吓了一跳,手上一松,削了一半的苹果便掉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大半个病房。他抬起头,看向面色铁青的白母,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白母弯了弯嘴唇,皮笑r_ou_不笑:“都知道逃课了?真是能耐啊?!”
白缎默默垂下头。
看了眼病床上面露担忧的赵旭,白母虽然明知道自家小宝贝逃课的事情怪不到对方身上,却仍旧不由有些迁怒。
对赵旭点了点头,让他好好休息,白母拎着白缎的衣领将他提溜出病房,而白缎则隔着病房缓缓闭合的门缝,与床上的赵旭对视了一眼。
白缎满眼都是紧张和求助,而赵旭则双眸含笑,似乎在瞧热闹。
白缎:“………………………………”
——好心好意逃课来看你,你却不帮我,旭哥哥大坏蛋!qaq
只可惜,还没等到白缎用眼神表达出谴责的味道,病房的们便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对于白缎如此任x_i,ng的行为,白母又是愤怒又是后怕,点着白缎的脑门数落了十来分钟,这才被响起的手机打断。
白母掏出手机,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在找到儿子后与白父联系,连忙最后瞪了白缎一眼,随后接起了电话。
趁着白母打电话的功夫,白缎松了口气,又悄悄溜回病房——丝毫没有察觉到白母打电话时无奈地扫向他的眼神。
回到病房后,白缎直直冲到赵旭床边,n_ai声n_ai气地控诉:“旭哥哥,你不讲义气!”
“这件事,的确是、小缎做得不对。”赵旭温柔地看着他,抬手捏了捏他的面颊,“你一个人、跑过来,我也会担心啊。”
白缎最受不了赵旭这样的眼神了,转瞬间什么怨气都散了,他嘟着嘴,哼唧了一声,扭头去捡地上削了一半的苹果。
打完电话的白母推门进来,正看到白缎手上的苹果,顿时又是一阵不满:“水果刀这么危险,你怎么能随便碰呢?万一削到手指怎么办?妈妈之前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白缎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但是我不觉得危险,也不会削到手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