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不接。”王大胆冲徐宵摆手,做了个鬼脸,“接了就要和我提相亲会的事,还是饶过我吧。”
说起来,王之衡还真搞不明白这个大郑是怎么想的。小沈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前几天看着对方的样子也算上心。怎么几天后,就开始一门心思想要再办了?
大郑的理由倒是很充分,前一次的活动举行了一半就结束,刚好在气氛正酣的好时候被打断。算起来,离小沈走掉也有二十几天,他想要再组织一次,也不算太说不过去。
“你说他是不是犯病?”想不通的王大胆只能冲徐宵咬牙切齿,“看对眼的早就私下联系了,还需要他再来办一次?”
“别问我,我一向不掺和这种事。”徐宵耸肩,十次相亲八次都是王之衡替他去,剩下两次早早就找了理由推掉,他哪里懂相亲有什么规矩。
“算了算了。”见对方接不上他的话,王之衡也没心思再说,“赶快回家,明天还得接着查。”
说话间,手机的振动停了一会儿,没过几秒,又响了起来。
“有病吧!”工作缠身,王大胆憋着一肚子火,准备接下这个电话,劈头盖脸训大郑一顿,一看屏幕,却发现不是对方的号码。
“你又干啥?”对待自家下属,王之衡更是不会客气,“告诉我你找到那个捅别人刀子的人了,不然我就捅你!”
“头儿!”都什么时候了,王队还有心情说这种话!小楚捏紧手机,“捅人的我没找到!被捅的倒是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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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急火燎赶到现场,除了下属,王之衡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看看脸色苍白的大郑,又看看小楚,“这怎么回事儿?”
比起已经说不出话的大郑,小楚显然底气要足得多:“这是报警人。”
“你认识?”
徐宵皱眉,这个案子里怎么这么多人都和王大胆有关系?
要不是霍仲景亲口否定了何大米的嫌疑,加上他又认识王之衡这么多年,不然,他肯定会怀疑,是不是对方在背后捣的鬼。
“这就是我刚给你说的那个......大郑......”说到最后,王大胆自己都有点虚,他剜了还鼻青脸肿的大郑一眼,急到,“你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不问还好,一问,大郑嘴一扁,接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王之衡、徐宵:......
小楚:卧槽王队已经这么可怕了吗?!
“你你你你你哭啥!”王之衡目瞪口呆,“有话好好说!哭个什么劲儿!”
他越劝,大郑哭得越厉害,到最后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一阵嚎啕。完全不管旁边还有一堆警察。
“......这怎么了?”束手无策的王大胆只能把视线转向小楚。
“他应该认识受害人。”小楚低头,往旁边撤了一步,给两位领导留出了空间。
和霍仲景被捅的地方有些相似,这里也是一到晚上就伸手不见五指,路灯十个里面坏九个的小巷。
徐宵一边跟着王之衡后面走,心里一边嘀咕,看来凶手是打定主意,选择好了作案场所。一到夜晚就出来捕获猎物。谁进入了这个被他选中的狩猎圈,谁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这样说来,对方的行为也并非全然随机,至少有一定的偏好。
没等他接着往下想,王之衡停住了。
为了方便勘察现场,周围已经亮起了好几只手电筒。
借着手电筒的光,徐宵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下的女人。
对方显然没有霍仲景那么幸运,三块血迹洇在上半身,在胸口那一块的血迹中央,隐隐可以看见尚未完全没入的刀柄。
一模一样的犯罪手法,相似的犯罪现场。
凶手再一次作案了。
“天呐......”王之衡死死地盯住已经不会再动弹的女人,感觉脖颈后被轻轻吹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尽管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徐宵还是感觉到了王大胆的僵硬,“你也认识她?”
女人的头微微侧向他们的方向,光柱下,可以看清那张素白的脸。
“认识......”王之衡咯咯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这是我们相亲会里的......”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女人的资料当时经由他的手录入。
王之衡看得很清楚,职业那一栏里,对方的笔迹清隽,一笔一划都透着温柔的味道。
他敲打键盘,朝电脑里录入两个字:
医生。
☆、浮沉(09)
死者二十九岁, 垚江户籍, 生前在垚江医科大附属医院工作, 算是院里年轻的骨干医生。
三处伤口中, 胸部的贯通伤是导致她死亡的主要原因。同上一起案子一样, 凶手再次使用了水果刀。
不同的是,霍仲景侥幸逃脱, 捡了条命回来。而女医生的运气则远远不如对方。
审讯室里, 大郑还在哭。
“头儿......劝了, 劝不住......”小方守在门口, 见徐宵他们来了, 绷紧脸色, “一劝哭得更厉害。”
简直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金豆子。
算起来, 从发现现场到回局里也有两个多小时, 这男人愣是一分钟没落下,嗓子都哑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伤心还是害怕。
一连哭了这么久, 最后, 大郑感觉自己好像再也流不出半点眼泪。
哭的时间太长,他的头仿佛被人拿铁锤敲打过一样, 昏昏沉沉地疼。眼睛睁不开, 红彤彤地挤在一起,只露出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