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无情与追命都身在半空之中,两人几乎是擦着肩,无情在追命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一弹指的功夫而已,光芒变弱,无情瞬息遂不知所踪。
众人都知无情是施展轻功离开了,心下庆幸,打追命一个,可比打无情追命两个容易多了。只有厉寒野心中有数,无情绝不可能丢下追命逃走。
那他离开是要做什么?
救人。
当厉寒野想到这个可能x_i,ng的时候,他听到一阵箫声。
箫声遥遥远远,随风传在这里,乐音已变得十分之低,一会儿有,一会儿无,仿佛泉水呜咽。内力不高者,或是不认真专注者,根本听不见。
追命听见了。
听见笛声,他便明白了无情的用意。
传来此处的箫声弱,树林上方的箫声却清越高扬。
无情整个人是飘在树林上方的。
一边漂移,一边吹/箫。
无情没有内力,这般不休不歇吹/箫,他的心肺渐觉承受不住,血溢出了唇。他理也不理,顾也不顾,照旧吹着箫,御风而行。
月光下,无情的衣衫雪白,脸色苍白,唯有手中一管绿,唇边一丝血,惨惨淡淡。
无情是以箫声为引,引林子里的人走出来。
不去理会曲曲绕绕的阵法,只径直随着箫声而走,此为闯阵。
既然破阵费时无用,那便从绝处一闯!
追命一旦知晓了无情在做什么,他就更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去阻挠无情。
腿影伴随着一个个被踢落在地的人影,看得人眼花缭乱,追命道:“我说厉教/主,我们刚才说了那么久,你怎么就一句也不问风使和雷使的消息啊?”
厉寒野不说话,巨剑已拿起。
追命继续边出腿边道:“我知道,他俩这么久没回来,你是猜出他俩已经出事了,可是怎么着你也该问问啊。”
厉寒野巨剑已然出鞘。
追命紧紧接道:“你对你最看重的手下尚且如此,对其他人又能如何?明明知道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还能不顾及他们死活,坐在这里看戏,不就是想渔翁得利吗?”
追命这一番话说出来,竟比他的腿法武功还要管用一些,众人对他的话信了八/九分,出手便慌乱。
厉寒野巨剑扬起,他决定不再等了!
狂风。
狂风飓起。
一股震天动地的大力朝着追命汹涌而来!
那是厉寒野将自己的功力都聚集于剑,劈来的惊天一招!
追命出腿,将他面前的几人一脚踢开,便欲翻身避过,可厉寒野那一招来得太快,追命刚刚跃起,遂觉一股极寒之气撞到了自己的身上!
追命开始急速地向后飞。
速度竟比他平时还要快。
厉寒野自信是自己将追命撞飞,只有追命自己清楚,厉寒野这一招的确让他不得不后退,可他却也借着自己的绝世轻功将厉寒野打在他身上的功力卸去至少一半!
然后,他退入了车轿之中。
车轿“红颜”。
厉寒野再劈一剑,便是要把将人和轿子一起毁了。
厉寒野甚至想待会儿无情回来,看到追命的尸体和车轿的残骸,会是怎样的表情?
突然陡然之间,厉寒野猝不及防,眼前出现了两个银色圆球。
圆球在他的面前爆开,无数暗器劈面朝他打过来!
圆球是轿子里飞出来的。
厉寒野根没有想到——自无情离开以后,他只防备着追命,根本不再注意那顶轿子,轿子里却飞出了暗器。
厉寒野再聚功力,将暗器打飞!
不想追命在这时已出了轿,翻身跃至厉寒野的身后。厉寒野转身,举剑相斗,忽觉背后有破空之响。
暗器,又是暗器。
这时候的暗器又是从哪里来?厉寒野不去细想,反正此时教众们都回过了神来,这么多人加上自己,对付追命一个,追命死定了!
可是,他听到一阵大吼的声音。
不是一个人,是无数人的吼声。
无数的军士们举着刀枪剑戟,黑海一般涌了过来!一同前来的,当然还有:无情,何见石,三剑一刀僮。
厉寒野见此情景,恼恨地握紧了紧拳,高声道:“好!无情追命,算你们两个有本事。哼,可我一个人打你们几个人,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何见石霍地道:“慢着!”
厉寒野见是说话的是他,将剑放下,拍拍身上的灰,道:“何伯父。”
何见石冷笑道:“你何必还这样叫我?”
厉寒野笑道:“不这样叫,怎样叫?你的确是我父执啊。”
何见石丝毫不为所动,叹道:“父执……哈,既然说到此,我倒是想问一句,神鬼录是怎么到了你手里的?或者说,神鬼录是怎么到了你爹和方木松手里的?”语调一厉,“是你爹和方木松从我这里偷走的?”
两边都在说话。何见石与厉寒野说话的时候,无情与追命也在交谈。
追命人落地以后,抓起腰间葫芦,猛烈地灌酒。
无情早坐回了轿中,见追命这个样子的喝酒法,推动/车轮上前,关切道:“老三,你受伤了?”
追命笑道:“我这一路受的伤好像是有点多。不过还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大师兄,你要相信我的运气。”他几句是每说一句话便灌一口酒,又道,“但是大师兄你来的还真是时候,你那轿子机关太多,光靠你刚刚给我说的那一处机关,我也就只能用那么一次了。”见厉寒野还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