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绝漫不经心地苦笑了两声。既已落到了铁手与冷血的手中,那便是最悲惨的事;见到三剑一刀僮,甚至见到无情,都是迟早之事了。
冷血忽然c-h-a话问道:“你们公子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何梵与白可儿一齐摇了摇头。
冷血道:“那就回去再说。”
小巷里依旧不见人,只有路旁树头两三只小雀婉啭,而再往前走,便可听见不远处闹市街心人群的喧哗声。
风极其柔和。
常绿听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跟上了铁手与冷血。
冷血没有说话,脚步稳健地继续前行。
常绿咬了咬唇。
想了会儿,她走到常锋身边,在其掌心写出一个问题:“我不没得师父和二师伯的同意就去跟踪,他们是不是生气了啊?”
常锋沉吟片刻,旋即在常绿的掌心写下“可能罢”三字。
其实常锋亦不确定,只是想当然地写出一个回答,可把常绿给吓着了。
白可儿与他们挨得近,见状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常绿小声道:“我好像惹师父和二师伯生气了。”
白可儿笑道:“二爷和四爷不是生气,他们肯定是担心你。”
常绿低头道:“他们还是生气了,师父都没理我。”
何梵拍拍她的肩,宽慰笑道:“你放心,谁都有可能生气,四爷是不可能对我们生气的。他如果不理你……”他凑近了常绿的耳朵,悄声道,“我教你一个办法,你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摇一会儿,肯定会让他笑的。还有啊,要是你以后想求他什么事,他不答应,你也可以用这个办法,保证你有求必应。”
常绿听得目瞪口呆,半晌道:“这样……这样行吗?”
何梵扬起头,道:“肯定行的!不行你问幺儿?”
白可儿用力点头,道了一声:“是。”
常绿呆了许久,随即又在常锋手心写下了方才何梵告诉她的话。
常锋回她一个茫然的眼神。
于是在四个少年的窃窃私语之中,他们一路前行,已到长街,已回客栈。
依然是靠窗的位置,窗外桃红柳绿,萍花点点扬在风中,地上落英仿佛碎金。他们午饭都已吃过,便请店小二再送来几杯喝的。
钱自然是铁手与冷血来付,何梵与白可儿却是毫不客气,抢着开口,点了两碗紫苏熟水,说完却忽又道:“不,来四碗。”再次转头看向常锋常绿道,“你们怎么都只喝白水啊?那个可没滋味了,也只有二爷爱喝那个了,你们尝尝我和幺儿喜欢喝的。”
常锋与常绿自流落江湖以来,除了白水便没再喝过别的,如今见何梵与白可儿如此热情,兄妹两人自然没有拒绝。
四碗紫苏熟水都上了上来,何梵还殷勤着将其中一碗放在了常绿面前。白可儿却是已然正色,冲着铁手与冷血道:“这次我和小二出来……”他没再说下去,反而看向了薛绝与另两个他不认识的人。
铁手明白他意思,道:“没事,你接着说罢。”
冷血续道:“什么都可以说,他们现在在我和你们二师叔手里,”
白可儿点点头,这才将追命将他与何梵派出的目的讲了出来,最后道:“我和小二到了袁家庄,将袁州杀人案的真相都告诉了袁江,可谁料我和小二都说破了嘴皮,袁家庄的人竟都没一个相信。”心中颇有些不甘,只冤自己没办好三爷交代的事。
铁手瞧出他心中所想,微笑道:“袁家庄众人对这位都是极为尊重,他们不肯相信,也是人之常情。”
何梵此时也道:“直到之后,公子和三爷在许州摘星塔前揭露了回仙教y-in谋的消息也传到了袁家庄,他们这才有了疑惑,却是告诉我们,我们口说无凭,得有其他证人才行。”他笑道,“我和幺儿正愁到哪儿去找证人呢,二爷四爷您们就把证人送来了。”
薛绝始终把头低着。
何梵好奇问道:“二爷四爷,你们怎么会抓到薛绝的?”
铁手笑道:“碰巧遇到,知道他是你们公子要抓的人,我和你们四师叔就替你们公子分担分担了。”
白可儿道:“不是我们公子要抓的人,是三爷要抓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