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没有说话,眼神中有了些深思。
霍然,一旁木屋的门打开了。
门里走出一个老者,站在门口看着铁手和冷血以及女孩,对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三个陌生人并不感到害怕,而是冷冷地问:“你们都是谁?”
女孩抢先道:“温前辈,不认识我啦?”
老者听见这个声音,脸色一变。
女孩又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老者的脸色变得更厉害了,道:“你、你易了容?”
女孩退后两步,然后才点点头。
陡然间从老者袖中飞出了一枚弹珠,眼看就要打在女孩身上,幸好女孩退得快,那珠子落在她的脚边。老者已骂了开来:“你脑子没毛病罢你!我都跟你前叮咛万嘱咐了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易容!你你你……你非得把你的脸彻底毁了治不好了才算高兴是吗!我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你……我……”
铁手和冷血看着眼前变故,对视一眼,没敢对着老者开口。
女孩委屈得很,道:“你说的是最好不要易容,又没说一定不能易容,我也就易了这么一次嘛。”
老者叱道:“你还想有几次啊!”
女孩低下了头,打断道:“就这么一次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这一次我还了大捕头和崔三爷的情,我不欠他们什么了。”
第157章 第 42 章
老者愣了一瞬,狐疑问:“这关大捕头和崔三爷什么事?”
女孩转头瞧瞧铁手与冷血,继而才道:“介绍一下,这两位是铁手二爷和冷血四爷。嗯,你们慢慢聊,我进去了。”
表面上满不在乎,实际上女孩远比老者更在意自己的脸,忙着回屋卸掉易容。
铁手唤了一声:“方采姑娘?”
方采诧道:“你们知道我?”
铁手笑道:“听大师兄和三师弟说起过姑娘。”
方采自嘲笑道:“说我什么?说我干过的坏事吗?”
冷血猜出女孩真实身份后,眼中遂多了几分善意,道:“大师兄和三师兄如果知道方姑娘现在安好,一定会很开心的。”
方采的脸色有些变了,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老者的声音忽然从他们的身侧传来,道:“你们聊够没有吗?站在这儿聊天不累吗?还有你,再不卸掉易容,等你的脸彻底烂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铁手与冷血登时不敢再与方采寒暄,方采更是忙不迭跑进屋子,一眨眼便不见了人。
铁手与冷血这时将目光移向了老者。
铁手温和笑道:“温前辈?”
温久危道:“你们也知道我的名字?”
冷血道:“听人说起温前辈在敬全镇居住,我和二师兄是特地来找前辈的。”
温久危道:“特地找我?”顿了顿道,“进来说罢。”
此地非是敬全镇,却也离敬全镇不远了。小屋简陋,建造在郊外茂密的桃树林中,鲜艳缤纷的桃花瓣洒在木屋附近的草地上,竟为小屋铺出了一条路径来,倒是颇有野趣。铁手与冷血进屋前却是先到马车车厢将聂宝儿抱了出来,虚弱的聂宝儿比平时更加乖巧,靠在铁手胸前,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陌生老者。
温久危看向孩子苍白的脸色,心中隐隐猜出铁手与冷血特地来找自己是为了何事。于是即刻趋前探上了聂宝儿脉搏,眉头当即一皱,道:“咦?奇怪。”
见他这副模样,再听这句话,铁手与冷血心中不免担忧。温久危已放下手,转身进了门。
木屋看似朴素,一进门才知屋里宽得很,无论桌椅柜子也好,再或长琴花盆也罢,皆摆放得整整齐齐,丝毫不显凌乱。窗边另放着一个黄木香炉,散发出淡淡的药香气味,令人一闻便觉神智清明。
一个青年正拨弄着炉中香灰,见有人来到,先对着温久危鞠了一躬道:“师父。”随而才看向铁手和冷血,“铁二爷,冷四爷。”
铁手与冷血还记得这青年便是之前在茶铺与方采同桌吃饭的人。
温久危简单做了个介绍道:“我徒弟,温舍。”旋即吩咐道,“你去抱那孩子到卧房休息,再给他喂两颗青苔丸。”
温舍点头答应一声。铁手也不问什么,将聂宝儿递与温舍,还柔声让聂宝儿不要怕,自己一会儿就去找他。
温久危见状笑道:“二爷就不怕我对那孩子不利?”
铁手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与四师弟这次前来便是求温前辈治一治这孩子的病,若是还心存怀疑,那我和我四师弟索x_i,ng也不必来了。”
冷血续道:“而且,我知道温前辈与我们大师兄是朋友,凭这点我们当然相信温前辈。”说着有点担心聂宝儿的病,焦急虽未写在脸上,却透在了声音里,“那孩子的病……”
温久危的确是无情的朋友。
四大名捕的朋友很多,无情也不例外。尽管无情看似孤僻,但只要是与他接触过的人,都愿意将他当朋友;而只要是无情欣赏的人,无情亦会掏心掏肺对他。
温久危却不同。
温久危是老字号温家死字号的高手,凭这个身份,便有许多人对他惧而远之。即使他号称杏林圣手,从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人,但他却很少救人。曾经有人千里迢迢背着自己的母亲而来,求温久危救自己病重的母亲一命,而那人也并非坏人,温久危却是直截了当地拒绝。因此不知有多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