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里,唯独师菡表现的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
若是师嫣此时在这儿,只怕是要酸成醋坛子。
师德和师老夫人纷纷起身,跟着师珍儿出去迫不及待的想一看究竟。
然而,当盖子打开后,箱子里东西用红绸盖着,师珍儿咬着下唇,回头看向喻阎渊。
然而,小王爷此时注意力都在师菡身上。
小脸上满是纠结。
他家阿菡怎么不生气?不仅不生气,好像还等着看戏?
喻阎渊深吸了口气,突然间捂着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一副心肝脾肺都要咳出来的模样。
师菡的注意力总算是回到喻阎渊身上,见他捂着胸口,不禁笑道:“小王爷伤的不是后背么?捂什么胸口?”
她这边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几声尖叫接连响起。
“祖母!”
“老夫人!”
“母亲!”
师菡猛地回头看去,却见门外,师老夫人仰着头靠在秦若若身上,师德着急上火的在一旁呵令下人去找大夫。师珍儿红着眼睛委屈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委屈的朝着喻阎渊看两眼,那小眼神儿,我见犹怜,说是白莲花在世也不为过。
外面呼天抢地,屋内情意萌动,师菡连忙敛起心神,跟着走了出去一看,却见箱子里,装着一个等人高的石像,石像下方,还龙飞凤舞的刻着几个大字:勇猛无畏。
只是,这石像怎么看起来跟师珍儿的神态模样如出一辙呢?
师菡扭头看向喻阎渊,后者视线正好与她相撞,刹那间,少年弯了弯眼角,挑眉一笑,狂傲邪魅,不可一世。
师德气的脸色煞白,努力的平复了一番心中怒气,这才看向喻阎渊,憋着一口气道:“小王爷厚爱,老夫不敢恭维。只是不知,小王爷送这样一份礼物是什么意思?”
谁给女儿家送礼物,送石像雕塑的?况且还是刻着勇猛无畏的石像!
这不是变相的说他家闺女彪悍么?
这个锅,师德可不背。且不说师珍儿柔弱多病,即便不是,也该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怎么能是勇猛?无畏呢?
喻阎渊抬起手,示意刀一把自己推出去。轮椅停在师菡身边,稍微动动手,就能拉倒他家阿菡的手指。
“三小姐不喜欢这份礼物?”
他问的直白,也料定在场之人除了师菡,没人敢说不喜欢。
景王府送出的礼物,谁敢不喜欢?
师珍儿咬着唇,微微摇了摇了一包水,似是随时都能留下来似的。
喻阎渊最是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子,此时心中不免厌恶,可面上却也就是笑若春风,又问道:“莫非是这石像不够相似?”
石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搁在大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师府三小姐变成石头了呢。
于是师珍儿摇了摇头,“不是。”
喻阎渊打破砂锅问到底,脸上虽挂着笑意,可眼底却不见丝毫柔情,又道:“石头是卫翡之花了上万两银子盘下的,字是卿良朔亲自刻的,雕像是傅寒深执刀,算起来,也当是天下仅有的东西,三小姐对哪里不满意?本王可让他们重新来过。”
卫翡之,卿良朔,傅寒深,这几个名字,在京城,那是响当当的。
京城四大纨绔,以喻阎渊为首,各个身世高贵,才貌双绝,偏偏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前世师菡虽听过这几人的名声,可之后种种,却都不甚清楚。
不过,想来若是他们还在,必不会让喻阎渊落入那般绝境。
师珍儿平日里足不出户,对京城四大纨绔所知甚少,可师德师清楚的。
这些人,一个都得罪不得啊!
思及此,师德只好为难道:“老夫自是知晓小王爷的一片心意,只是,这勇猛无畏四个字,实在是不太合适……”
“三小姐当日壮举,本王难忘。”喻阎渊语气忽的冷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瞥了师珍儿一眼,沉声道:“三小姐若非是勇猛无畏,如何从数人包围中刺中匪首?”
师珍儿脸色瞬间惨败,隐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神情不安,不敢与之对视。
“本王以为,这四个字匹配三小姐,最是合适。”
喻阎渊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刻在师珍儿心口上。
他不曾想过,一个女子得了这样的评价,日后该如何面对外人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