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想你们的火铳已经被我们的阁主把玩几个来回了,动手个篮子。
果然,任斯满脸铁青地回报,火铳不见了。
“是令狐缘!”冯时锐怒吼道,“是李修然!能躲开重重守卫机关的只有他们!”
“堂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任斯也慌了,颤抖着问道。
冯时锐心里恨极,几乎快把床板抓烂。
薄暮初合,冯时锐任斯二人乔装打扮藏头露尾地往炎城外奔去。
炎城外,是集秀山。
十一热血澎湃,可算等你们自己稳不住,带我去你们老巢了!
然而冯时锐此时的身体状况已难以承受策马疾驰的颠簸,当下又痛得发狂,任斯不得又停下来喂给他酩酊醉止痛。
“你别管我,先去拿火铳……然后提着那麻狗贼的人头来见我!”麻悟本死死抓住任斯的手,目眦尽裂。
任斯自然是不愿意,又硬生生挨了冯时锐一脚,最后终是下定决心,策马而去。
十一看看躺在路边大喘气的冯时锐,再看看人影远去的任斯,气得狂扎十三小人,叫你半途跑路,害得我现在分身乏术!
到底是军工厂比较重要,十一直追任斯而去,只是飞过冯时锐时,在他脑袋十里香的粉末。
希望等我搞清了军工厂的所在后还能再寻着味道逮着你吧。
果然不出所料,在集秀山腹地竟深藏了一个山洞,十一看着任斯对了暗号进去,片刻,带领一群人杀将出来。
他们每个人,都扛着一把火铳。
和当日在悬崖边暗杀王爷的人一样打扮,
这才是真正的雷火堂教众。
十一眼看着他们直奔麻府而去,赶紧回报李修然。
别苑中的小王爷手里摩挲着一块虎符,倒也不着急。
令狐缘问道:“你待如何?”
“他们去找麻悟本寻仇,那我们便不着急,等他们两败俱伤后再挨个收拾。”
令狐缘却并不放心:“话虽如此,但他们人数众多,又都持有火铳,刀枪无眼,我担心会伤及无辜……”
李修然摇了摇头,却止不住笑意:“我的阁主就是如此心善,却不知还有句俗语,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两伙谋逆之徒自相残杀,我们才是无辜之人呐。”
令狐缘斜瞥了他一眼:“李修然若是无辜,天下就没有不无辜的人了。不过,这招离间计确实漂亮,强敌自损,而我方坐收渔利……可我只是担心,交战时会伤及普通百姓。”
“这个阿缘不用担心,我让十六去城西戏院上演一出好戏,把麻府附近的百姓都吸引过去啦!”李修然摇头晃脑得意极了,眼睛亮亮地邀功道:“如何?本王是不是想阿缘所想,急阿缘所急?”
近两年来的相处,令狐缘对李修然的浑话早已不以为意,反倒是十六让他十分在意:“这次让十六去唱戏,上次让十六去假扮刺客,当你逍遥王的影卫可真是一件苦差事。”
这李修然可就不高兴了,撒泼耍赖道:“明明十六演的开心着呢!”说着扇尖凌空指向房外,“不信阿缘你问他们,看他们是不是乐在其中!”
房外刚刚演过另一个刺客的十三冒出了一身冷汗。
夜已深,满天星河静默照亮着这座暗流汹涌的小城。
麻府守卫森严,麻悟本已收到了消息,握紧了座下的火铳严阵以待。
要不是有这等神兵利器,乌合之众的雷火堂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眼下最迫切的,是解决掉李修然这个大麻烦。
打伤打残打死均可,然后再把锅推到逍遥阁身上,朝廷与武林必定再次对立,到时候两败俱伤,笑到最后的可就是他麻悟本一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暗夜里,一声颈骨折断声被蝉鸣掩盖,任斯翻进麻府大院。一同来的近十个雷火堂j-i,ng英弟子鱼贯而入,四散在麻府的各个角落。
而麻府内部早已被麻悟本安c-h-a下训练有素的心腹高手,瞬间——短兵相接!
江湖草莽对上兵痞无赖,一时间,双方缠斗激烈,鲜血喷美的雕梁画栋上,厮杀声惨叫声打破了深夜平静的画皮,鲜血染红了夜色,麻府宛如置身人间地狱。
而此时麻府外的两条街已人去楼空,二里外的城西戏台人声鼎沸,为台上的j-i,ng湛演出喝彩。
近战不适合使用火铳,只得贴身r_ou_搏,双方各自又是都不要命的,一时间残肢断臂齐飞。任斯猜到今晚会是一场苦战,但他没料到麻悟本竟安排了如此多之人数,果然之前的合作都是与虎谋皮!狼子野心之人最不可共事!
眼看雷火堂因人手不够马上就要落於下风,在斩杀迎面而来的守卫后,任斯飞到院中槐树上,上膛瞄准,当即打爆了一个守卫的脑袋。
听得熟悉的枪声,雷火堂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企图脱身去寻找制高点,却不料就在此时,一直持枪使剑的守卫瞬间抢走伤亡教众身上的火铳,瞄准s,he击一气呵成,局势顷刻间再度扭转!
枪膛内火-药的爆炸声在深夜里十分清晰,一直默默观察战况的十一悄悄爬下树,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烟花。
瞬间!整个炎城上空流光溢彩,花团锦簇,无意间被枪声惊扰的百姓出门抬头就看见了难得一见的烟火,开心得便把什么声响都忘了。
任斯此时也管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