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丞相之‘子’,未来大好前程,谁也想不明白禾越这样一位小爷,作甚要来禁军里混饭吃。
不过寻常禁军可管不得这些,对禾越的事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轮值的时辰将到,禾越与一众禁军在一起,交班的人刚过来。
打头的那男人,禾越还认识。
正是过去教凤云迟拳脚功夫的,她记得这货的名字……好像是叫方垣?
之前这厮好像还不开眼去招惹了婰婰?
方垣已被撤了副统领的职,这会儿还真就是个寻常门将。
此番轮值,他正好在班次之中。
不过他这会儿可不复之前在婰婰和三宝跟前逞凶的德行,整个人面色发黑,眼袋乌紫。
单是这面相就给人一种衰色!
他本是站在队伍最末,却一直朝前张望,像是在寻觅着谁似的。
见到禾越之后,一双眼登时亮了起来,小声呼唤着她:
“三少爷……”
“三少爷……”
禾越假装没听见没看见。
过去凤云迟那憨憨分不清好赖,加上方垣教他武学,关系也算亲近。
后面禾越来了,为了装成‘好儿子’不被人怀疑,一直模仿着凤云迟的言行举止,与这方垣倒也没撕破脸过。
但这砍脑壳的偏偏招惹到婰婰身上。
禾越可不想去触霉头,自然是乐得装死。
偏这时候,三宝又过来了。
“凤侍卫,皇后娘娘有事吩咐,请借一步说话。”
禾越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便与三宝过去。
那方垣见禾越一直不搭理自己,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连轮值都不管了,直接跟了过去。
三宝带禾越到了僻静的边角处,正要开口,禾越却给他使了个眼色。
冷冷朝身后一睨:“出来!”
方垣从拐角处走出来,他看着禾越,目光火热,像瞧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
一过来就点头哈腰的,“三少爷,卑职刚刚一直在叫你,可你没听见……”
禾越看着他,冷淡道:“我听见了。”
方垣表情一僵,牙关一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三少爷,求你看在过往我教你武艺的份上,帮卑职一次成不成?”
“就一次!就这一次……”
“求求你让卑职官复原职吧,或者借我点银子,不多五百两就够了……”
禾越看着他那癫狂模样,冷冷道:
“方垣,你好歹也是望族子弟,而今这样子不怕给你方家丢脸吗?”
“方家……现如今我……”
方垣本想说下去,但余光扫见旁边的三宝,话头猛的一塞。
那小阉狗竟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满脸的嘲讽。
他何时何地沦落到要被一个阉狗看笑话了?
可现如今……他哪还有退路……
“三少爷,卑职就问你一句话,这忙你帮是不帮?”方垣问这话时,眼里已露出凶狠。
禾越看着他,就一个字:“滚。”
方垣闻言也不做声,默默站起身,冲禾越行礼后,扭头便走,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三宝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忍不住道:
“这人是疯了不成?”
“狗急跳墙听说过没?”禾越哼了声,“他身上的人命债不少,为人也嚣张的很。”
“之前婰婰在他身上放了一缕魔气改了他的运势,现在他正为自己过去干的那些损事儿,付出代价呢。”
三宝好奇道:“他怎么了?”
“被逐出家门了呗,听说名字都在族谱上被划去了。”
禾越嗤笑道,冲三宝一抬下巴:
“他是色胆包天,找女人找到自己老爹的宠妾身上去了,被抓了个现行。”
三宝听着咂舌不已,“那的确是活该。”
“看着仇人倒霉的滋味,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