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从前你考不上官儿,朕给你官儿做,可好?”
“好好好!太好了!陛下,真是太好了!”
“连先生不如再细想一日?”
连秀才一拍大腿:“陛下给官儿我做!还想个甚啊?!”
这下连邵宜都不由笑出了声。
赵琮笑了会儿,收起笑容,再道:“朕还有件事要麻烦连先生。”
连秀才也正色,恭敬道:“陛下请讲!”
两人直说了一个时辰,赵琮将事情谈妥,派人将连秀才送走,他自己也回宫。
连秀才捡到这等好处,乐坏了,一到暂住的旅店,便叫小二送酒送r_ou_上来。他好好吃了一顿,又喝了一顿。到他这个年纪,狂喜有之,但也能迅速冷静下来。他即便醉着,也带有几分清明。
因陛下与他已谈妥,赵琮也不怕再有人盯他,叫邵宜撤了那些在四周盯着连秀才的人,连秀才的住处终于没了掩藏。
穆扶也终于得以上门,要见他。
连秀才是做生意的,向来好客,立即请人上来。穆扶也是中年,声音平和,很和他x_i,ng子,只是不知为何,这个穆扶话音里也总打听他的印刷术。这要平常,连秀才是要好好炫耀一番的。
但他刚与陛下达成协议,陛下有事交代他去做。
连秀才脑中迅速运转,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穆扶见他为人谨慎,心中也有数,知道怕是还要再上门一趟,也笑着岔开话题,聊起别的。
聊得好,才有下次。
近期,赵世碂是东京城内最爱讨论的人,且他的名声有损,赵琮这阵子也不好放他去礼部锻炼,便叫他在宫中修书。赵琮觉着对不住他,赵世碂发觉赵琮这般想,反而觉得对不住赵琮。
他真的是从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他的名声,那些人还没有资格说话。只要在赵琮眼中,他样样好就成。
他想出宫,奈何赵琮不放,甚至不许他见宫外的人,他反而有些郁闷,否则他定要亲自去查是哪个在背后害他。害他没什么,因为他被害而惹得赵琮焦躁、难过,那就是大罪。
赵宗宁也知道了这件事,自是十分相信他的。赵世碂别提多有钱了,他在杭州有许多许多的铺子,从前给她送首饰头面,十二式、三十六式的,全部都是十套十套地给她送啊!
上头镶的宝石,个顶个地大。
这样的赵世碂会贪那么点儿银子?
她觉得赵世碂有些倒霉,被小人这般污蔑。虽因他与哥哥的关系,她心中不喜,到底决定进宫看看赵世碂,她决心去安慰一番他。
赵世碂没想到因祸得福,这么一件小事,竟换来宝宁公主的“垂怜”。
赵宗宁进宫,先是将他讽刺一番,见他没反应,便气道:“你不是挺机灵的?这个时候倒老实!我瞧你心眼多得很,怎会被人害?”
赵世碂便叹气:“百密一疏。”
“那你待如何?不亲手报仇?”
赵世碂发愁:“你哥哥不让我出宫,怕我被人言论。其实不至于此。”
“哥哥是为你好!”赵宗宁先是拍他一把,随后又道,“不过的确如此,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的事便要自己收尾,自个受的罪也得自个报仇嘛!”
“那宝宁公主可愿帮我?”
“我可不帮你骗哥哥。”
赵世碂叹气,正经道:“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有本事抓住害我的人。可在你哥哥眼中,我还是个孩子,他不放心让我出去。”
“你别不知好歹!哥哥喜欢你,才把你当做孩子。”
“是,陛下也喜欢你,也把你当作孩子。”
赵宗宁这下高兴了,说道:“不过的确如此,这种事儿,你做起来才方便。”她低头想了会儿,“我想个法子把你弄出宫,你去把谁害你的调查清楚,别叫哥哥这般烦闷了。”
赵世碂立即坐直,说道:“那就多谢宝宁公主了,改日奉上大礼。”
“哼!你可悠着点吧,别叫人又说你贪银子。”
赵世碂无奈笑:“他们送的那箱银子,连你的一副头面都买不来。”
“我知道,你呆!被人暗算,活该!”
“……”
本是临近瑞庆节,人人都高兴,却被易渔搞到如此地步,赵琮十分不高兴。
赵琮等人不高兴的时候,易渔却高兴得很。
易渔自考上状元至今已近六年,原本眼看升职无望,不料自己终于被上峰看上!也是有了这份底气,他才决心下手将赵世碂拖下马,赶紧解决了自己恐将要成驸马的事。如他所料,赵世碂的名声现在差得很。虽说他使人送的那盒银子并未被搜出,但人是活生生在他家门前撞死的,人人都知道的。
赵世碂也的确受了影响,他如今在吏部行走,跟的又是朱大人,是知道陛下打算放赵世碂到礼部的,现在却没了下文。
易渔很满意,只要这般下去,往后再寻个法子,总能把妹妹送到赵府上,虽说妹妹只能做妾室,但已是不容易,他既已做成此事,便能做成更多的事。这般,他也不必再当驸马,前途正是无量时。
他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正在衙门里饮茶享受,外头侍卫进来找他:“易大人,朱大人要见你。”
易渔赶紧理好官服,去朱大人的屋子见他。
朱大人见他过来,一向满是笑容的脸上竟然是怒容。
易渔心中“咯噔”一声,却还是面含笑容地问道:“不知大人召下官前来有何事?”
“易大人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