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
要怎么把话接下去呢,本来想把百姓比作兔子的,本来想说那我们就一起保护温顺可爱的兔子的,你这又吃又卖的。
陈飞卿摸了摸鼻子,艰难地道:“还有许多百姓如羊……”
秦郑文道:“狗才护羊圈。”
陈飞卿道:“哈哈哈,不说虚话了,不耽误秦大人交代事情,交办完便早日启程吧。”
秦郑文道:“百姓就是人,不必将一般的百姓比作牲畜。”
陈飞卿道:“抱歉。”
秦郑文道:“我知道小侯爷没有那意思,只不过是不喜欢做此比喻。”
陈飞卿道:“我确实也有失言之处。”
秦郑文道:“听说小侯爷打小不爱读书,难免的。”
陈飞卿:“……”
谁说的啊?!一定是翰林院里那几位老先生说的!他们记仇要记到现在吗?!人各有所长我不长于读书而已!但也不是很差的!
陈飞卿维持着笑容,干笑。
秦郑文道:“不多送了。”
陈飞卿听懂了这句,是送客。
第50章
太后请皇上去宫中用午膳,先是问了公主的事。
皇上摇摇头:“还没有消息,但查探婷儿的寝宫,她应该是自己跑了的。”
太后皱眉道:“胡闹。她从未这样胡闹过,这次怎么敢?!”
皇上安慰她:“婷儿长大了,难免有自己的想法,朕想她也跑不了多远,不过是藏在几个认识的人家里,让人去陈家和几个世家家里问了。”
太后叹了一声气,道:“皇上倒是会安慰哀家,可哀家听说皇上也几天没吃好睡好了。”
皇上道:“母后多虑了,朕多是为了朝中的事在担忧。”
他越是这样说,太后越觉得他确实也是在担忧公主的事。只不过既然他说到了这里,太后便顺着话头问:“那灾民的事如何了?哀家自然不管前朝的事,可却担心灾民。”
皇上道:“朕知道,母后昨日为灾民抄写了整夜的经书,朕也听说了。此事牵连甚广,安国候与宁王吵得不可开交,朕是真头疼。现在已经派了人去那边查。”
太后担忧地道:“万一此事真是安国候……”
皇上摆了摆手:“母后的担忧朕也明白,若真是安国候有关,朕自然也动不了多少,但至少敲打敲打。倒是让母后为难了,姚家的人和两边都牵连不清。”
太后道:“哀家为了避嫌,本来也不能说的,可哀家与皇上也是母子,私底下没什么话不能说。姚家人和两边都牵扯不清,是哀家的授意。哀家一个妇道人家,皇上年幼登基,哀家也从未借此c-h-a手过前朝事,姚家人从来都依仗不了哀家什么好事,倒是哀家求着他们多去两边走动,知晓些消息,都是为了皇上。”
太后说得情真意切,握着皇上的手,倒像是小时候教他写字一样。
皇上也有些心酸。
因为他确实想相信这些话,却没办法相信。
小王子虽然已经在休养了,但皇上还是派了御医常来给他看看调养。今日御医又来了,看完小王子,正准备回宫,就被陈飞卿拽住了。
陈飞卿笑道:“白大哥,来都来了,不妨多看一个。”
白御医和陈飞卿年岁相仿,出身御医世家,也算是从小在宫里跟皇上陈飞卿一起长大的,此刻便问:“看谁?鲁鼎?我不看花柳。”
陈飞卿只觉得全天下的大夫都跟鲁鼎有仇似的,便装作没听到,道:“是给我一个朋友看,叫傅南生,你应该知道。”
白御医当然知道傅南生,这个傅南生的名气大得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敢给皇上送尸油的,那几天忙得白御医都不敢回家。
但后来此事不了了之,白御医当然也不会代人断案,只道:“既然你开口了,我就去看看,但不包好。”
陈飞卿赶紧说好话:“白大哥说这话就很谦虚了,不管别的,先去看。”
说着就把白御医拽客房了。
傅南生正在看书,听到声音看过来,照着陈飞卿的话给白御医打招呼。
白御医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便公事公办的走过去,蹲下来,挽起傅南生的裤腿到处捏捏敲敲打打。
陈飞卿从白御医身后探头去看,什么都没看到就听到白御医道:“打开我的药箱,拿针包给我。”
陈飞卿赶紧打开药箱,找出针包递给他,又探头去看。
白御医的手停了停,回头看着他。
陈飞卿与他四目相对。
白御医问:“你看什么看?”
陈飞卿道:“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白御医道:“我每次看病你都要看你都要帮忙,没一次你能真帮上忙,你能不能别这么好奇?”
陈飞卿倒真有这毛病,若是一群长辈都在也就算了,若只有平辈在,他就总喜欢跟在后头瞧瞧,跟瞧热闹似的,有次白御医给皇上扎完针,回头一看,陈飞卿从屏风后头冒出个脑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把皇上给乐得。
白御医觉得这就是毛病,皇上惯出来的毛病。
他就特不喜欢自己给人看病的时候身后有人在瞧。
陈飞卿只好悻悻然地站到一边,看白御医在那里跟傅南生折腾,折腾完了又问了许多事,问完了道:“你这腿要治就尽快治,再晚个一年半载,就只能另请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