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俭皮笑r_ou_不笑地看着他,“你们有哪里值得我相信的?”知道程锦不会把他怎样后,他“嚣张”了许多。
程锦起身,拉开审讯室的门,站在门口,对隔壁的人道:“把监控关掉,你们离开吧。”
那些人陆陆续续从审讯室门口路过,都离开了。
程锦回到黄俭对面,“可以吗?你要还不放心,那我们去外面c,ao场上说?”c,ao场四面空旷,不必担心有人偷听。
黄俭有点沮丧,他找不到借口继续对着干。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觉得出卖朋友不好。”
“抱歉。”程锦道,“但我得对石头坑村的所有事情都有个数。你知道这地方已经死多少个人吗?最近三个月死了12个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生死的,你见尸体吗?”
黄俭自然是见过的,他见过他父亲的尸体,他已经不记得具体的画面,但一直记得那种感觉,那像个如影随形的噩梦,像黑沉沉的水中有一个凝视着他的吃人漩涡……他抖了一下,“我告诉你是谁,你会去找他吗?”
“看情况,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找他,但如果有需要,我还是得去,就像是我来见你一样——相信我,我并不是故意来找你的麻烦。”
“好吧。”黄俭又叹气,无可奈何地道,“村里有个小卖铺,店主是个叫沈飞的年轻小伙儿,我去他那儿买东西时认识了他,熟了后,我试探x_i,ng地聊起了货车事故的事,他很看不惯这些事,他还小,还有血x_i,ng,而且他爸是出车祸死的。”
“我看有希望拉拢他,就试了试,没想真的成了。我没让他帮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就是让他在村里人打算干上一票时和我说一声,你看,我也没对村里人做什么……其实,就算做了什么,我觉得也不关他的事。”
程锦提出个疑问:“这几天村里人没有任何行动,他为什么还是叫你们过来了?”
村里都乱成一团了,黄俭等人在这个时间赶过来,真的很可疑,相应的,叫他们过来的沈飞也可疑。
“大家都没想到你们会过来——你比我们晚到。”
所以,是我的错?程锦道:“就算我们没来,万队长也在。在这种时候,村里人应该不会冒险去‘干活’。”
黄俭想了想,“我不知道,毕竟石头坑村的人都像疯了一样,不能用常理来想他们。”
……这倒也是,程锦勉强同意他这个说法。
“你们和胡琴熟吗?”
黄俭摇头,“只是见过。如果你是想问她昨晚为什么会来找我们,应该是因为我们住得最近。我们租的房子就在那个小树林旁边。我怀疑那男人以为我们不在,房子里没人,才敢选在那里动手。”
程锦想了想,犯罪现场被选在那里应该是特地选的,但具体是谁选的,这可就难说了,也可以是胡琴想弄死胡健康,所以故意把他引到那里。反正胡健康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不过,为什么是那里呢?
“你认识胡健康吗?”
黄俭谨慎地看了看程锦,“认识。”
程锦也看了看他,“说说吧,别遮遮掩掩的。”
“……”
程锦笑了笑,“你把沈飞当朋友,但还是供出了他。要聊胡健康,你反倒是不愿意?他已经死了,你怕什么?”
“就算他没死,他也只敢对女人动手。”黄俭有些恼火,或者说恼羞成怒,“什么叫我供出了沈飞?我说了他没做什么!他是个好人。”但胡健康是个j,i,an杀犯,谁想和他扯上关系?这要被沾上一身腥,那可能洗都洗不干净。
程锦平静地道:“嗯,是我说错话了。说说胡健康吧。”
黄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见鬼,说就说吧。“我故意和他套过近乎,”只要有机会,他会尝试和石头坑村的任何人套近乎。“他这人很色,就是色迷迷的那种人,说起话来三句不离下三路,他会对人家姑娘动手,我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而且他对村里人很不满,觉得他们瞧不起他。他会打光棍是因为村里没人愿意嫁给他,他人品不好,又没本事,谁会嫁给他?据说,他家里给他说过别处的亲,但被村里人破坏了。他自己这么说的。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知道。”
一般人在说亲时,都会找熟人打听这小伙或者这姑娘的人品家境如何,这是常规步骤。
打听胡健康的情况时,人家当然会找石头坑村的人询问。这在胡健康看来,就是村里人老坏他的事,所以心生怨恨。
……
黄俭说的情况和村里人的说法基本合得上。
“我说完了,可以了吧?”黄俭不想再聊了,宁愿回房间去一个人呆着。
“再聊聊吧,我觉得你对村里人很了解,这些信息是我迫切需要的,对我的工作会有很大帮助。”
石头坑村的人都闷得很,装着一肚子秘密,却都不肯开口。黄俭就不同了,他因为试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石头村有比较深的了解,而他又不是村里人,没有那种全村人是一体的群体意识,他可以畅所欲言。
程锦打开平板电脑,点开游铎整理的那张石头坑村的人物关系图,把图放大,“来,我们从村长饶永贵说起吧,村里人都习惯叫他队长,是吧?”
“……”黄俭觉得程锦是不把他榨干最后一滴剩余价值就不肯罢休。
这次谈话对程锦的帮助的确很大,中途休息吃中饭时,他特地自己掏钱,请黄俭吃了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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