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无欲本就是为他担心,此时见他软语温言的告罪,心里早消了气,也觉得自己说话太过,可又张不开嘴来道歉,只得伸手搂了素还真的脖子,把头倚在他胸前柔声说:“谁敢不要你呢...卖身契就放在班主那儿吧,反正这一两年也就到期了,我没什么花销,唱戏的包银只当是孝敬师傅们了吧。”
“无欲无欲,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素还真见他靠在自己胸口,顿时身子骨都要酥了,“我和你拿一样多的包银,现在都能在西直门买个小院儿了,这么多钱你就轻轻巧巧一句孝敬师傅,真豪气、真潇洒!”
“身外之物...”谈无欲觉得困意又滚滚而来,他蹭了蹭素还真的胸口小声说:“睡一会儿吧...”
“嗯,睡吧。”苦夏的午后抱着师弟在冰堆里困觉,素还真觉得就是让他当皇上也不换,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晚饭的点儿,谈无欲半梦半醒间,觉得有只手从身后探进xiè_yī来摸他,温热的手掌先在光滑的背上流连,又缓缓向下贴在敏感的腰侧揉捏,一来二去给他抚弄得浑身又软又麻、像要化成一汪水,忍不住睁开眼睛、埋怨出声:“嗯...素还真,你睡醒了就来糟害我...”
素还真见他醒了,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说:“无欲,我刚才做梦,梦到一首诗,你给评评:人人避暑走如狂,唯有师弟不出房。非是房中无热到,玉骨冰肌自生凉。”
“你...嗯...可别糟改白居易了。”谈无欲羞得耳朵都红了,把脸埋在素还真肩膀上,颤声道:“青天白日的,你别...”
“别什么?”素还真用食指在他背上画圈,还沿着撩人的背脊曲线上上下下的划拉,“青天白日不行,那咱们再等会儿,太阳这就下山了......”
“诶呦呦,我来得不巧了?”公孙月以扇掩唇,一双美目滴溜溜的在谈无欲床上转了个圈,这才故作惊讶的扭过身去。
“是阿月!”谈无欲吃了一惊,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素还真紧紧箍住腰,只能就着这姿势颇为抱歉的说:“麻烦阿月到游廊等我,我收拾一下就去找你。”
“好、好,素老板就不要一起来了,我怕他生吞了我!”公孙月极开怀的笑了几声,慢悠悠的走远了。
“起开,我要换衣服。”谈无欲用手拍了拍他师兄满是郁闷的脸,素还真不情不愿的松开手,直勾勾地盯着谈无欲穿衣服的背影不说话、也不动弹。谈无欲从穿衣镜的反光中看到他的神色,不由暗自好笑,换好了黛蓝色的长衫,又走到床边坐下、脸贴脸的问他:“不高兴了?”他俩挨得那么近,鼻息相闻、唇齿欲接,谈无欲衣服上甜丝丝的熏香味儿令人沉醉,眼睛里的盈盈情致更分明是在诱哄素还真吻他,可素还真刚一动,他却反而扭身躲开了。“素还真,来日方长。”谈无欲站在门边笑得特别灿烂,“我可还小呢!”
“学坏了、学坏了!”素还真咬牙切齿的瞪着飘动的门帘自言自语,扭过脸在谈无欲的枕头上凶狠的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