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青司觉得不对劲,当然不对劲!大清早一个温香的人往你身上蹭,你能觉得好嘛!本该是好的,可趴在身上的人是席若白啊!甘青司深呼吸,眼观鼻鼻观心。清心诀念了几十遍这才心平气和。
不对!他一修鬼道的念什么清心诀啊!
“嗯……,”席若白似醒非醒间动了动。
这声不柔不娇,却十分软糯直接让甘青司血冲上脑,一把将席若白翻到床里,抱着被子尴尬的看着他。
席若白有床气,特别大的床气,早年他就有领教。
谁知席若白居然慢悠悠靠过来,动动脑袋问,“几时了?”
甘青司启颜笑道,“卯时恰临。”这个是席若白?是!一定是!绝对是!可是怎么能可人到这个地步!甘青司内心狂笑,可下一刻他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感受到来自席若白的僵硬。
一个破灵劈空掌?一个横风腿?还是弦杀锁喉,断掌挫骨手?
甘青司闭眼,把能想象的凄惨下场在脑海里过了个遍。
可是没有,竟然没有!他微睁眼,见肩膀的那颗头慢慢抬起来。
面前的席若白十分迷糊,使劲睁眼然后又惺忪合上,一来二回十分惹人。
甘青司不顾后果的往前抱住,揉揉他的脑袋,谁来告诉他这个让他爱不释手的人是谁!
“夙……冶?”席若白不敢乱动,本来的瞌睡也闹腾没了。
像抱着大件玩具,甘青司欣喜若狂,啪叽一口亲在他脸上,而后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一巴掌,愣在当场。
谁知席若白竟笑出声,道,“甘夙冶,你又欠我一次。”
直到吃早饭时,甘青司也没想通席若白的话。
看他神游的样子,江溢好奇问,“青司兄,你莫是昨晚鬼压床了?”
甘青司一笑,“没有没有。”那怎么能算,再多也是仙压床啊。
席若白突然放下碗,道,“我去找父亲一趟。”说完人便离开。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喝了几坛子酒,没睡好罢了。”
两人东扯西扯半天,江溢猛地一拍桌,“你别闹了!无法召鬼你参加四更天做什么!”
“召灵应是可以的。”破封鬼代价太大,他不仅破了还强行召鬼,后又用鬼气给江溢疗伤。他生来鬼气便比常人多,第一次召鬼便是火恶。可封鬼始终还是太强悍,硬生生夺去他一半的鬼气,若是常人早已身亡,他现在的鬼气不过靠他子夜和破晓修行的些许。
“胡扯!生死由命四更天。一旦站在四更天场上,便等同于签了生死状,一方认输或一方至死才算赢!”甘青司势必不会认输,他若动用鬼术,哪一门肯定都恨不得将他拔骨抽筋,以灵如何能敌?
“放心,万一对手很弱呢。”
“世上哪来那么多万一!不行!你现在跟我去报名,我和你一起!”江溢拉着他就走。
甘青司拼命摇头,“你上去做什么!表演行尸?”
现在江溢后背完全僵直,连头都不能转半点,和行尸倒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