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郡守陈玉带着人匆匆而来,大火已渐将熄,只余几处不起眼的小火苗还在叫嚣,陈玉在烧焦的大门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府衙里的所有官兵都在焦黑的废墟里搜寻生机,半天都过去了也不见半分动静,又过了好半天才有一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怎么样?”陈玉停下步子问道。
“大殿里不下百十具尸体全都烧成了灰炭,面目全非身份更是难辨,看样子应该是庙里的和尚。”官兵双手交换着揩拭额头上的汗,大殿里那骇人的画面只看一眼就够让他心惊r_ou_跳的,黑炭似的尸体像烧焦的木棍横七竖八躺了一片,还没用力碰就碎了,即恐怖又瘆人,这一想他不禁又打了个哆嗦。
“快去把府衙里的度牒拿来翻点验明正身,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快去。”陈玉一迭声的赶完人,抬脚欲朝里面走转念又将脚放了下来,他招手让亲信附耳过来低声吩咐道,“安乐郡主尚在城里务必将此事风声压紧,对外就宣称是庙里的和尚不小心打翻了油灯烧了幡子引起的大火,千万不可将事情闹大。”
“是,属下这就去办。”
“回来。”
救完火的百姓尚未离开还在废墟里跟着官兵一道救援,他朝烧焦的大门方向转了转眼珠,身边的小官立即会意替他分忧道,“大人放心这个好办。”
山上的陈玉忙了一夜才带人离开,朝霞从天边翻腾而来,他抬眼望了望刚出头的金轮拢了拢衣服前襟,这会儿的风吹得跟刀子似的割在他脸上,他一个劲的在心里求爹告娘这夜间的事千万不能有太多牵扯。
“大人,武林大会就在这另一座山里可要去看一看吗?”
陈玉哈了口气在手上,又搓了搓,“安乐郡主实现吩咐过,不让官府的人接近武林大会场所,想是郡主殿下自有打算我们还是不要过好。”何况这么冷的天谁想在山里受冻。
亲信忙恭维道,“是是是,大人高见是小的糊涂。”
今日的比武场白青桐比容澄早到了些,她从高台上注视着容澄踩着缓慢的步伐,徐徐走来。容澄的身上裹着件厚厚的狐裘,衬着她玉质的面庞更加莹白,在她身上总是少了些江湖中人的随x_i,ng,多了几分优雅贵气。
走至南面高台下容澄停住了脚步,纤细的皓腕从狐裘中伸了出来搭在了春绵手臂上,借着春绵的力道缓缓而上,白青桐这才看清春绵的个子才到容澄的下巴,仅是个十四五岁的青葱少女。
春绵侍候容澄就坐时在她耳边说道,“公子,白姑娘在看你呢。”
容澄朝着白青桐的方向望去,正巧白青桐收回了视线,她微微一笑移动视线去瞧旁边的程浩,今日的程浩难掩满面喜色看上去十分惬意舒畅。
人群中有三三两两在低声议论,“昨夜山里火光冲天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昨夜被奔走声惊醒后就见山里的大火快把天都烧红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会不会是阎罗殿又开始杀人了。”这几个门派都是外地人并不知城中地形、建筑,只在担心最近杀人如麻的阎罗殿是不是又开始了修罗场。
“诸位。”余大千上前一步叫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听余某详细告知,大家可能都看见了昨夜山里的大火。”见众人屏息聆听,他道,“昨夜所烧之地原始本是一座寺庙。”
“看样子余大侠与昨夜大火了如指掌,还是说这火烧的另有隐情?”有个面生的少年将余大千的话被拦腰打断。
余大千朝这位少年瞪了过去,继续说道,“不瞒诸位英雄昨夜的火不仅与在下有关系与诸位也是干系重大。”他又故作姿态的打住话头,回身朝着程浩抱拳行礼,“若不是盟主心系武林安危,不惜以身犯险深入虎x,ue打探到阎罗殿的底细,又怎会有你我今日在此风光比武?”
“余兄的意思是说,昨夜盟主与阎罗殿曾有一战?”说话的是百花宫宫主白落英。
“正是。那栖岩寺打着普济众生的名头暗行凶残杀戮之事。昨夜,盟主携门下弟子与妖僧殊死一战,怎料妖僧不敌竟想出了放火烧庙的法子要与我等同归于尽,幸得苍天有眼让我等安全归来,让那群贼人自焚于寺庙之中一举除此大患。”他语调抑扬顿挫,声音更是激昂。
众门派掌门人先是大惊随后异口同声道,“幸得有程盟主匡扶正道,实乃武林之福。”
程浩也起身站立朝着诸位掌门拱手道,“诸位英雄如此可是折煞了老夫,老夫身为武林盟主自当为武林肝脑涂地。”
众人齐呼,“盟主大义。”
程浩退回主坐坐定,余大千才朗声道,“比武切磋,点到即止”铜锣声又响了起来。
昨日胜出的吴柳兰飞身来到比武场中站定,“在下清河派弟子吴柳兰还望诸位英雄不吝赐教。”
“云州沈阔前来讨教。”比武场上又是一轮酣畅打斗。
“公子,今天的比武比昨天要j-i,ng彩多了。”春绵一扫昨日无趣终于来了兴致,仔细揣摩起比武者的武功招式。
“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春绵摇摇头,“不知。”
容澄淡笑,“待会你就会知道了。”
这边打到晌午被撂下擂台数人,春绵还是没弄懂她家公子让她知道的问题,休战的空挡她托腮坐在容澄旁边一脸不解。
“春绵。”容澄唤醒还在疑惑沉思中的她,问道,“程浩身旁是陈玉的亲信吗?”
春绵抬眼望去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