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迟迟不见父亲行军的消息也难怪至今没有叶城守备军悄然进京的行踪,更难怪国公如此沉声静气。却原来他们的目的一直都是虎落围场,叶城离虎落围场不过五十里路途,围困御驾易如反掌,而拉拢徐鸠并非方便叛军进城而是阻挠禁军敢去援救。
容熙礼问道,“阿澈,你想什么呢?”
容澈收回起伏的心绪,神色如常,“那就多谢二哥了。”她挑了一匹黑鬃枣红骏马,容熙礼直道她最会挑,与她说起这匹马的来历,她一一倾听直至他说完才道,“二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容熙礼道,“好,这匹马我让人先配副好鞍再给你牵过去。”
容澈告辞后回到小院,如她离开时一样侍女沉默而有序,只是她站在院门处久久未动,手上已蓄了一股力量。她抬眸,屋顶的飞檐上翩然立着一位冷清的女子,是白青桐,她卸了手上的劲力。
白青桐飞身而下,说道,“阿澄请郡主过府一叙。”
第44章 四四
余晖融化在了夜色里,黑暗降临的南阳城面目与白日全非,皓月当空,皎皎月华如霜落瓦。百姓哪里晓得朝堂上的波诡云谲,与他们来讲营生忙碌一日复一日,虽说今晚的月亮比昨晚的圆上一些,可照见的不都是自己。
容澈与白青桐穿行于夜色中,身法极快稍纵即逝,无花院如往常一样安静的坐落在常宁王府的北角,只是今夜夏风与冬歌守在了院外,惊雨一直伫立屋顶查看。容澈从天而降落入院中,眸光扫见三人神情冷峻便知有要事发生,白青桐将其送至门外便不在进去。
推门而入,令她意外的是容泠竟也在此,见她未穿宫装乃是窄袖的骑装,便知与她一样是翻墙入院,掩人耳目。她行礼道,“容澈给皇姐请安。”
容泠的话很轻,却显示心事重重,“免了。”她将几张折子摆在案上,又道,“幸好我主掌吏部,这里是兵部的几封调任的折子,你看看便知我为何急找你过来。”
容澈朝容澄望去一眼见她以眼神示意她宽心,才拿起案上的折子,兵部这半年来将豫州、云州以及吴城三地的守备军统领分别撤换,而这三地乃南疆至虎落围场的必经之地,一切顺理成章,与她今日料想的不差分毫,靖远王与魏国公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虎落围场的主意,她将折子放了下来便听容泠冷冷道。
“好在我有心力整吏部,不然也不会发现王叔的y-in谋诡计。”她眉梢轻挑眼中恢复灵动,“围猎在即看样子王叔也快到了。”
容澄道,“算算时日围猎还有半月。”
容澈将舆图取了过来展开,她道,“叶城离虎落围场不过五十里,而徐鸠手上的两万禁军正好挡在了南阳城来虎落围场的关口,国公比我料想的更为深远。”
“如今四面围困,南阳城岌岌可危,就算陛下不去虎落围场,王叔的叛军也已近在眼前。”她又道,“说来也巧顾乘风被我调回京城后一直没及安排,如今正好被我派任吴城务必守住这个关卡。南阳城虽有禁军十万,但依照目前形势,豫、云二州与吴、叶两成都已在叛军麾下,等到顾乘风去吴城查实回报怕是叛军已兵临城下,不及调兵。”
“那日容烨礼说起父王去虎口关如今也一并明了,虎口关在防线以东正好从此地拔营一路向北,直抵虎落围场。”她指尖在舆图上行走,不疾不徐道,“不过,从云州到吴城再到虎落围场必要渡江,算一算行军脚程他们再快也得等到这个月底才能赶到。”
容泠抬眸望着她,问道,“半个月的时间该如何做?国公十几年前能预谋刺杀一案,而今又密谋叛乱此人留之后患无穷,可他若不动便依旧拿他无可奈何。”
“我以为若能各个击破这场困局便能解开。”答话的却是容澄,她道,“国公与王叔打的是里应外合的主意,所以消息往来必定紧密,一旦切断消息王叔便摸不清京城动向,定会疑窦丛生行军不前。”
“堂姐的意思是先拿下京城里的魏国公再追击半途中的父王?”
容泠道,“魏国公为人谨慎小心要以罪论处只怕拿不出十足证据,若是先去抓靖远王又怕打草惊蛇逼得西疆作乱,一步不慎便是叛军四起战火不断,到时候南梁必将趁虚而入,大夏如今内忧外患。”
“若魏国公先反那一切便可顺理成章。”容澄又道,“我先出去吩咐夏风、惊雨做事,阿澈你与皇姐先商议。”容澄说完走了出去,可能事出紧急她少见的疾走几步已是气喘吁吁。
容泠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容澈,虽在如此紧急关头不该为她二人的默契吃味,可她心里头就是说不出的郁闷,她望着容澈灵动的眼睛都暗了几分。
容澈虽看出她眸中隐含三分酸意,却依旧声色不露,只道,“事出突然我猜想堂姐会让夏风、惊雨他们密切监视国公府与胡成亮府邸,再于四城门各处密切留意,斩断王叔与京城的一切消息往来,消息不通犹如耳目被遮多少会让两方都各自疑虑无措。”
容泠纤细的指尖在案沿轻敲,她道,“如今我们是占了先机,国公与靖远王自以为胜券在握,并不知晓我们已猜到了他们的计划。”她一顿又道,“母皇身边有个裴清扬若回禀怕消息泄露,在没摸清靖远王行军所在之前不能节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