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今天所说的一切,我都没有证据。项阡陌,你怪就怪,我得到了许辞生的一部分记忆吧,”许辞生的身体震了一下,似乎是嗤笑了一声,“因为他对你了若指掌,而我也能感觉到你的不对劲。”
“师兄今天说的话太奇怪了……”
“你还没回答我,锁灵链是不是被你用在了我身上?”许辞生问。
项阡陌沉默片刻:“是。”
竟然是真的。许辞生这时候才感觉到一些一揪一揪的痛心,但这件事才是与他最没有关系的。他竟然在为项阡陌与原主之间感情的不纯粹痛心,真是没救了。
“项阡陌,松开吧,我没什么需要说的了。”许辞生轻轻道,“我今天说的话,如果你还不准备承认的话,大可以一直揣着。反正你这样……我总归是对你没有办法的。”
这句话有些耳熟。项阡陌惊觉:“原来师兄之前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放开吧。”许辞生弯弯嘴角,拍拍项阡陌的背,引导着他将自己放开。
“师兄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项阡陌最终将许辞生松开,对着他,苦涩地笑着。
“如果你有本事将我脑子里的东西给消除掉,那你大可以试试。”许辞生勾起唇角,“我等你。”
如果能那样,还算好些。
这样想着,许辞生转过身去,沿着来时的路,钻回了迷雾中。
项阡陌在他身后,不知所措的神情收起,皱着眉头,双眼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朝项阡陌坦白的心思,许辞生早就有,可是一直没敢实施。
而想要将原主找回的念头,则是在见到了燕舟与白芊芊的尸体后产生的。
在那之前,许辞生心中想着脱离这一切关系与麻烦,自己隐居起来,那么自然没有必要给自己再增添一堆的麻烦;而在那以后,许辞生就幻想着,是不是能够让原主悄无声息地回来,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过。
面对魏清池与燕舟时还好,但面对项阡陌口口声声的爱恋,从眸中闪出的光,许辞生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不朝别人说,至少不能让项阡陌这样下去。
一个是不想他一片真心错付;另一个原因,则非常自私。
他其实很喜欢项阡陌这个小孩子,特别是他在许辞生面前的样子。
一开始是觉得他好看,看到时会发一下愣,后来,当发愣变成了心跳时,许辞生就知道,他糟了。
如果是旁的,不管是什么人,许辞生都可以默默喜欢着他,可是项阡陌不行。
一个自己心动的人,天天年年在自己面前说着,喜欢你,全心都是你,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你而起,甚至于用剑的意义是你……
这谁能扛得住啊。许辞生欲哭无泪。
心痛现在开始阵阵泛了出来。他其实应该感谢项阡陌没有在他撕破脸的当口将他给关起来,至少现在也没有对他的记忆做什么。
不然,他做的这一切就太蠢了。
许辞生念头繁杂,却还是追踪着方才在掌门身旁见到的那人的气息,见到了他的面。
这时候,他还与掌门在一起,因而不是很好出手。
许辞生便在一旁躲避着,没有暴露任何的气息。
然后,他便听见了掌门对于那人的称呼。
有些耳熟。
许辞生强迫自己从记忆的角落中找出了究竟是在哪里知道,或是看到过这个名字。
终于想起,这是原作中占星阁里,魏清池一个手下的名字。
许辞生苦笑,准备跟着那人,看看项阡陌口中的“出现的很凑巧”是有多凑巧。
他跟踪的技术有些不好,或许是因为无论是许归还是许辞生都是坦坦荡荡的人,少有跟踪别人经历的原因,很快就被人给甩开了。
就在这几次的跟踪之间,门派中又死了几个人,导致人心惶惶,许辞生潜入的难度也一次比一次打。但他终究成功摸进灵堂,查清了那些人的死因。到了后来,他几乎已经不用去看,就能猜出那些人的死因。
和最初的小弟子没有分别,都是因为他的灵力,经脉寸断而亡。许辞生几乎要怀疑自己是梦游杀了人了,否则旁人哪里弄来的这么多他的灵力?
他回忆了一下原作,想了想这人担没有再从门派开始跟踪,而是在他常去的地方盯梢,终于成功尾随上了他。
走到一幢酒楼旁,这人停下了脚步。许辞生也跟着他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