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瞬间浑身僵硬,想甩开他又怕他心灵受创,“你不是刚说不碰我手了么?”
“哦….哦哦,忘了忘了。”邵与阳立刻手臂上抬,松开了季惟的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季惟犹豫了两秒,还是走到床边坐下了。
他就连坐在床上也把腰背挺得很直,上半身纤细挺拔,一双收在裤管中的大长腿齐齐地并拢,丝毫不显出放松的神态来。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邵与阳冲他说了这么一句就冲回了自己房间,片刻后又急匆匆冲了回来,大喇喇往他旁边一坐。
只见他下半身换上了一条睡裤,上半身穿着一件深灰色短袖t恤,坐在季惟的旁边显得比季惟的身材要大一号。他此时身体前倾,两只大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小麦色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而流畅,整个人像一只年轻的豹子。
“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嘛,这不我赶紧去换了一套。”邵与阳随意地说道。
“谢谢。”季惟没想到他会顾及到这一点,心里有些惊讶。
“不喜欢这不喜欢那的,真是矫情!”
得,谢谢说给狗听了。
“要聊什么?”季惟决定赶紧该聊什么聊什么,把这位大爷送走。
“呃,是这样啊,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同意跟我结婚。”邵与阳说完便严肃地瞅着季惟。
“当然像我这样的你选择和我结婚我不是惊讶啊,我就是单纯地好奇,你以前就见过我?”
邵与阳没说,但季惟听懂了,“我这样的”特指他这样帅气又多金,宁安市钻石王老五排名第一的,当然季惟还漏了一点,邵与阳认为专情也是自己的修饰词之一,嘿嘿。
季惟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没见过?没见过你就敢嫁我,万一我打老婆呢?!”邵与阳唾沫星子就差喷季惟脸上了。
“你打么?”
“当然不打!”靠,邵与阳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叫你不忍心破坏自己的光辉形象!说打就完事了!!
季惟看着邵与阳的表情风云变色,半真半假地说:“其实我就是图你的钱。你应该知道的。”
图钱?
邵与阳看着季惟紧抿的唇,好整以瑕地说道:
“展开讲讲,怎么个图法?”
季惟说:“金海需要邵氏集团,季家需要邵家,仅此而已。”
这话听着简直真实到刺耳。虽然早知如此,邵与阳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扶持一个已经在走下坡路的金海需要不少资金——”邵与阳刻意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说:“你又为什么觉得自己当这个筹码足够份量呢?”
季惟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觉得,是我的母亲和哥哥这样觉得。甚至他们也不是觉得,只是赌一把,无路可走时的选择。”
他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邵与阳说:“你应该明白,企业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金海也不是季家的所属物,而是由五千多名员工组成的一个集体,如果金海破产了,这些员工怎么办,他们中有多少人会面临找不到工作的境遇,这些人的家人又怎么办?况且……我母亲和哥哥呢,他们怎么办?家人,总是很重要的。”
季惟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又接着说:
“只要想到这些,我就无法置身事外。我没办法在事业上给予我哥哥多大的帮助,也许,和你结婚是我目前惟一能做到的。”
邵与阳疑惑道:“为什么没办法在事业上帮助他?难道你们季家还是那种觉得l的老一套?”虽然邵与阳自己是个标准的大男子主义,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出去工作,但他并不觉得l智力差。管理公司说到底看的是脑子而不是体力。
季惟沉默了数秒,抬眼看了看桌上的合照,说:“不是……是因为,我不是季家的孩子。”
操!
这又是怎么回事!
信息量太大cpu要他妈烧了。
“不是季家的孩子??你不是姓季吗?”
“我是五岁时我父母从孤儿院领养的。我母亲生下季恒后一直没能再怀孕,他们想要一个,又不想领养已经分化的孩子,担心养不熟,领回家也无法继承家业,所以就想赌一把。谁知道”
邵与阳打断了他:“谁知道你还是个o。”这季父季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领养来的孩子分化成了o就不让他进公司,还让他跟一个陌生人结婚,真他妈操蛋。金海迟早要完。
这是季惟来到邵家以后跟邵与阳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季惟的神情有些沮丧,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第一次露出些脆弱的模样。
“别这样,摊上这种家庭算你倒霉了。你实在没必要为他们做出牺牲。”
“不是的。”季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