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望愣了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小恩公,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宜灯的皮相本就上等,现在又加了万人迷的作用,简直如同行走的药,令站在屋子里的其他人意乱情迷。仅仅是开口说几句话,那无波无澜的声音就带有某种奇特质感,撩得人欲罢不能。
村长的脸都快涨得青紫了,如痴如醉地盯着眼前神仙般的人物。
元望则镇定了下,上前一步,略带结巴地说:“我叫元望,今年十七岁半,在诸公学堂读的书,读完四书五经后跟着镇上的李师傅学过一点医,平时还喜欢打铁……”
“你扶我一下。”谢关雎冲他颔首。
元望头都不敢抬起来,浑身紧绷地走到这个人身边。之前分明照顾了这个人两个月,把他从血泊中救回来,也给他擦洗过伤口,但那时全无别的心思。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可能是这个人动起来的时候,太具有风情了。
谢关雎抬起手腕,拽住他的胳膊,以此将小半个身体的重量倚靠在了少年身上。
元望只感觉一阵好闻的味道钻入鼻尖,那只修长苍白的手腕就这么扣在了自己胳膊上——
元望忍不住嘴里默默念了一遍清心经。
可是紧接着,整个人都靠了过来,这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袍,倾斜过来的时候,衣袍被风卷起,露出脖颈处一小片白皙肌肤。真是个绝色的人,光是瞥到一抹轮廓,都令人移不开眼睛。
元望鼓足勇气,悄悄用视线去瞥身边的人。
但身边的这个人仿佛察觉到了似的,忽然用余光看过来。
元望吓了一跳,赶紧面红耳赤地垂下头,闷头扶着他往外走。
谢关雎心里好笑,收回了余光,随着元望和村长二人,朝村长家里去了。
一出了这间茅草屋,一路上所有遇见的人,挑着j-i蛋从镇上回来的隔壁老王,在地里c-h-a秧的几个年轻农汉,靠在墙角绣花的几个姑娘,所有的人,目光都自发地被谢关雎吸引了。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年轻人凑了过来,眼巴巴地跟在后面,抓耳捞腮地猜测这是谁。
“前阵子不是有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年轻修士来咱们村子里歇脚嘛,难道这个仙人也是他们中的一位?”
“不太像吧,简直有着云泥之别啊!”
“我的娘!”
效果等同于明星接机,乌泱泱的一片人群中,就只有谢关雎一个人鹤立j-i群。
所有村民惊艳的目光投过来,却不敢贸然靠近,因为那个人的气质实在太过不染尘泥。有几个村民开始把视线落在了扶着那个人的元望身上,刚开始是好奇和疑虑,后来就变成了嫉妒。
“听说元望那小子之前救回来一个人,这个人该不会就是——”
“元望可真好命啊,傻人有傻福,见着这么个人物,换作我现在死也愿意了。”
元望同样也听见了村民的议论声,忍不住再次偷偷瞄了一眼身旁这个姿容绝色出尘的人。
实在是不似凡人,不敢多看。
村长也十分得意,得意中又带了几分对元望的妒忌。好不容易将人领回了家,也取来药交到了谢关雎手上,但是还没把人劝坐下,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s_ao动。
隔着一道墙,有一个清朗的声音,伴随着一股灵气波动,扬声道:“我等感知到此处有灵气波动,特来查看情况,不知是哪位道友来此了,请出来一见。”
“怎么回事?我出去看看。”村长起身出去。
元望偷偷看了身边的谢关雎一眼,见谢关雎蹙眉——便微微低下头去,在他耳边轻声解释:“这几天村子里来了几个第一仙派的道长,说是在找人。”
解释完,谢关雎还没有反应,他盯着这个人晶莹如玉的耳垂,倒是莫名脸又红上了一红。
这样不行啊元望!
夫子教的书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元望逼迫自己将实现从这个人的侧脸上移开,绷起俊脸看向院外。
谢关雎则没有心思去察觉他偷瞄的小心思,他此时觉得十分不妙。
502:【先前将沈宜灯打下山谷的就是以第一仙派为首的,没有找到沈宜灯的尸骨,这些白道门派不放心,所以派了些小辈下山四处寻找。】
谢关雎心里也有点发怵:【站在外面的既然都是小辈,应该不会认识沈宜灯这种级别的大魔修吧。】
说到底,他现在的十分之一功力应付这七八个年轻小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应付完后,只怕就此暴露了身份,再被追踪一番,肯定没命。
502:【……那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谢关雎:【滚,不听。】
502:【里面有一个人,名叫周忌,第一仙派的入室弟子之一,是参加过魔修和道修的混战的,见过你的脸,肯定能认出你。】
谢关雎满脑子的日了狗了。
他定了定神,忽然对站在身侧的元望招了招手,说:“有面纱吗?”
“公子要面纱干什么?”元望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谢关雎要做什么之前,就非常本分老实地从怀中掏出了自己贴身携带的肚兜,递给了谢关雎,说:“我的身上只有这个。”
他还以为谢关雎要擦手,却见谢关雎将那肚兜用作面纱,遮到了脸上。
元望:“……”
殷红色的肚兜遮住了那张俊极无俦的脸,只留了一双如明珠美玉般的双眸在外面,